不滿。
馬車向黑暗中遠去,菊丸久久矗立在寒風中,向遠處凝望。
他在等,等柳生一刀的訊息,更要等那些派出去追蹤奚留香臣子們的訊息。
“啟稟太子,皇上已經路上,兩日後,皇上就可以到這裡。”
安排一步步地進行,將那些冒犯了她的人,傷了她的人,送去旦夕國葉飄零處,送給旦夕國的國君請罪,任憑處置只是第一步。
閉眼,這樣的選擇是否有錯?
沒有立即登基即位,他是否永遠也沒有可能,成為日盛國的國君?
舉國求降,他不知道這樣的卑微,是否能求得那位天朝上國國君的垂憐。
錯了,終究是錯了,如果當時她來到日盛國的時候,他就用最隆重的禮儀接待她,奉為上賓,該不會有今日的事情。
將她帶回來的人是柳生一刀,而當時柳生一刀也多次要求待她給予上國皇后的禮儀。
野心和不甘,還有自信,讓他做出一個錯誤的決定。
那位皇上的決心,還有她的倔強,都讓他為一個錯誤決定,付出沉重的代價。
“柳生一刀到了何處?那些人的身份可曾查明?”
“聽說是奚家的人,身份不明,他們行蹤飄忽,臣等不敢靠近。”
“此刻他們在何處?”
“九濱。”
“啟稟太子殿下,柳生宗主有書信呈上。”
菊丸微微鬆了一口氣,終於等到了柳生一刀的信,每天都有一個城鎮被毀滅,橫濱毀滅一半,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他只希望,柳生一刀能有機會覲見旦夕國的國君,求得恩典,暫時息兵恩准日盛國求降。
書信展開,原來還有機會,只要他努力去做,做的夠好讓那位皇上的心稍稍軟一點。只要,他能將她的願望達到,那麼還是有希望的。
柳生一刀的書信,給了他一縷曙光。
“吩咐下去,命令各處將旦夕國將士的遺體收斂好,送還給旦夕國葉飄零。”
這該是一個機會,他必須親自監督那些人做到最好,若是其中 出了一點的差錯,很可能就會觸怒旦夕國,讓日盛國陷入毀滅的境地。
“傳聖上旨意,嚴令沿海各地,不得損害旦夕國將士的遺體,將所有陣亡的旦夕國將士,好好收斂恭送回去。敢於違背旨意者,視為叛逆,旦夕國大軍,皇家,必共誅殺!”
“是,臣遵旨。”
御璽和旨意都在菊丸的手中,如今他雖然不是皇上,但是就連日盛國的國君,也被他控制,要聽從他的話。
那位可憐的皇上,本想退位,把所有的亂攤子,都交與兒子菊丸處理,但是卻不可得,只能繼續奔波。
“太子殿下,皇上就快到了,您派去迎接皇上的人,正催促皇上加快速度。”
“他留下的亂攤子,還是留給他最後處理吧,一代國君,可能父皇是日盛國最後一位國君!”
菊丸閉眼,這樣的選擇很無奈,用一個老朽不堪的國君,換取旦夕國國君的垂憐,求得息兵停戰。
旦夕國大軍的腳步,不疾不徐地向日盛國的國內挺進,他們不急,此刻日盛國在他們的面前,不過是自己家的後花園一般,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葉飄零也不敢太過深入,對日盛國的瞭解不多,以前不曾對日盛國太過滲透,而他身邊的兵,也不過只有七萬人而已。
想用七萬將士,就毀滅日盛國,那是一個神話。
如果沒有奚留香留下的那些武器,他們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地取得一場場戰役的勝利,推進太多,戰線太長,他顧及不過來。對日盛國用威懾,比加速進兵更有用。
日盛國已經幾次呈送求降的國書,這一次他受命沒有斬殺對方的使臣,只是將那些使臣痛打一頓驅除出去。
呵斥對方的誠意不夠,皇上的意思,是要一點點地摧毀日盛國所有人的心,讓他們生活在恐懼和戰慄中。
冬季跨海發兵,需要準備的太多,武器、軍需、衣服、糧草……
所有的一切都準備的太過匆忙,不足以維持七萬大軍所用,不得不在日盛國就地取材,用那樣毀滅的辦法,固然是要以戰養戰,取得供應大軍所需要的東西和糧草,更是為了清除沿海一帶,對大軍的威脅。
葉凌宇帶著五千精兵,都是騎兵,他們有著精良的裝備,是東海邊軍精銳中的精銳。
受命去毀滅看到的一切,他們沒有糧草,沒有多少的馬匹,甚至沒有足夠禦寒的服裝和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