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拉檢視著那雙黑色的瞳中溢滿的憎恨,不知怎麼的就感覺到很悶,就像是咽喉被什麼堵住一般無法呼吸的窒悶,怎麼也無法甩去這股悶意,薩拉查只能壓下去,一言不發的直起身體,轉身重新拉著安格斯離開。
這一次不再叫喊,安格斯很安靜的跟著他走了,被握住的手腕似乎已經麻木,明明沒有任何傷害,安格斯卻覺得寒氣入骨陣陣刺痛,那是他最糟糕的感覺,比當初被阿瓦達射中時還要糟糕。
就如說的那樣,安格斯被安排到了薩拉查臥室的隔壁房間,裡面的一桌一椅,就連擺設的顏色位置都和他原來的房間一模一樣,安格斯對此沒有提出任何意見,只有那張床,他堅持不要任何白色和紅色。
搬到主屋後,安格斯的生活有了更多的人出現,僕人、巫師,對著他恭恭敬敬的,和之前乏人問津的狀況來了個天翻地覆,甚至還有他根本連相貌都不記得的姐姐和弟弟來相繼到訪了。
他的弟弟巴倫·斯萊特林,在他搬來的第一天就過來了,看那氣沖沖的樣子大概很想把他這個“配不上斯萊特林這個高貴的姓氏的啞炮”直接趕出去,只是很顯然的,這個家他只是個繼承人而不是家主,所以不敢對家主的決定有異議,只能冷嘲熱諷的“預祝”他儘快被再次遺棄到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裡面再也不出現。
對於這些,安格斯沉默以對,在巴倫說著這些話的時候,他只是蜷縮在椅子上面看著窗外的天空,以前他從來不認同那些認為家族責任捆縛了自由的人的心態,因為一份享受一份責任,既然得到了高人一等的地位就必須捨棄一些東西,自由就是其一。
但現在他似乎懂了那種渴望自由的心態,被迫的呆在這個地方天天要面對那個男人,這樣的日子他快崩潰了,他想要出去,想要忘記一切,想要重新啟動屬於自己的生命,只是他出不去,他沒有能力從那個男人的眼底成功離開這裡。記得他曾經聽人說,時間是治癒傷口的最佳良藥,只是沒人告訴他,當時間中充斥著那個造成傷口的刺,那麼傷口永遠都失去了癒合的可能性。
和巴倫這個同胞弟弟相比,他那沒怎麼見面的姐姐塞西莉態度可是天差地別了,也許是因為塞西莉本身的魔力不高的原因使得塞西莉對於麻瓜和啞炮沒任何的藐視,甚至比起巫師,她好像更喜歡麻瓜,對於這個無法使用魔力的弟弟也比較溫和,表達著作為姐姐該有的關懷。
只是安格斯發現,他已經無法去接受這個姐姐,或許在之前他會很樂意有那麼一位姐姐,但現在,他已經被疲憊充滿,每一天和那個人見面時用去他所有的精力,其餘的時間他只剩下發呆的力氣了,他知道自己這種狀況很不好,繼續下去會越來越糟,但是他提不起精神也不想提起精神,生活中總有比自己更糟糕的人存在這句話只能安慰沒有遇到事情的自己,當身臨其境時,什麼安慰都是無用的。
這樣的生活過了一個月,在安格斯認為生活無法再糟糕時,意外再次出現,幾乎重複了那晚的情景,只是薩拉查沒有從門口進入,而是直接從旁邊的側門進來的,這個時候安格斯才發現,那個他以為連到大廳的側門的對面居然是薩拉查的房間,這樣的發現真夠糟糕的,更糟糕的是薩拉查此刻的狀態和那晚太相似了,讓安格斯幾乎一瞬間就進入了戒備狀態。
“你來幹什麼?”
“不知道,只是突然間很想佔有你。”
“你這個混蛋該死的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幾乎是立即的,安格斯就被薩拉查的話激怒了,站在離薩拉查最遠的一端,安格斯的雙眼被怒火燒紅。
“知道,但是我控制不住。”薩拉查覺得自己的思維很清晰,但是身體就像那晚一樣被藥物控制著,瘋狂的叫囂著佔有,而且這樣的瘋狂只針對著眼前的少年,他想起了那個女人死前的話,目光轉向了床邊桌上那盆月迷草。
感覺到薩拉查的視線所在,安格斯的腦中也浮現出女人那語意斷斷續續的話語,月迷草,他記得這個詞被女人提到過,而且是和詛咒放在相關句子裡面。不好的感覺從心底冒出,安格斯幾乎是帶著祈求重新看向了薩拉查。
“拜託,請你控制住,錯誤只要一次就太多了,我不想重複了……”顫抖的說著,安格斯雙手環住了自己,想要讓自己溫暖一些,“你可以去找別人幫你解決,隨便誰都可以,只要不是我……”
“沒辦法選擇,只能是你。”清楚的看見了少年的顫抖,薩拉查卻只能拒絕少年的請求,一步步的靠近少年,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興奮,那種迫不及待,是他從沒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