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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地靠近,有些人看到她,也不見怪了,反正是天天來的,且是蘇副院長的千金,誰也不想刁難她。
從門口嵌著的小玻璃往裡看,他正在睡。
她伸手去推門,才發現,自己手心都汗溼了。
敲了兩下,還是推開了門。
冷氣冷得讓她全身起寒毛,一看空調,怎麼才十八度啊。
四處都擺著鮮花,枯萎的,半枯的,新鮮的,都像垃圾一樣,全堆在半邊牆邊。
那男的,臉朝外面,她小聲地說:“楊先生,你好。”
她的聲音,穿破了一層一層濃重的烏黑,直透入他的腦子裡,驀然地睜開眼睛,凌厲的眼神看著窗外。
“楊先生。”蘇拉又小聲地叫了一聲:“你好,我是下面花店的,天天送花上來給你,我想說一聲,祝你早日康復。”
這樣是不是可以滾蛋了,他都沒有什麼反應,自己究竟在幹什麼?
吐了一口氣,她小聲地說:“楊先生,你好好休息。”
他低啞地說:“拉拉。”
她露齒一笑:“是啊,我是拉拉。”原來他是醒著的。
“說話。”他低啞地叫,想聽她說話,可是,他竟然全身無力,他的手臂上,還有腦子,都痛得讓他不得不動彈。
啊,說話,說什麼話啊。
她抓抓手臂:“打擾了。”
“別走,”他又叫:“過來。”過來,過來他的寶貝,他的拉拉,原諒他,他動不了,不能看到她。
蘇拉轉過那邊,迎向他的眸子,那深如海,黑如子夜的眸子,讓她有著一瞬間的迷失,似曾相識啊。
歪著頭想了一會,卻又不知道,笑著蹲下身:“楊先生,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的嗎?”
他看著手臂上的針頭,厭惡地說:“幫我拔掉。”
蘇拉吞吞口水:“這可不好的,我不是大夫,生命誠可貴,楊先生要想開一點,沒有過不去的砍。”
好冷啊,看他的臉都有些慘白,她將湯一放,就去講狂跳調高一些溫度,他以為,她要離開,焦心地叫:“別走。”
為什麼總是叫她別走啊,她又轉回來,看著他的眼:“你怎麼了?是不是餓了,現在正是中午吃飯的時候了。”
他眼裡帶著笑,帶著濃濃的眷戀,輕眨著眼看她。
很溫柔很溫柔,蘇拉將湯盅揭開,聞了聞:“真香啊,我媽咪給我盅的排骨湯,你要喝嗎?”
他還是眨眨眼,她就到了些放在小碗裡,用勺子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