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都是她的。
王麗榮也不計較,自顧自的坐在床上。
床頭櫃上就放著她丈夫的骨灰盒,那個骨灰盒黑油油的,抱起來的時候還有一定的分量,她每一次看過去的時候心裡都有點發慌,好像有個人時時刻刻都在盯著她們母女的所作所為一樣。
對於自己丈夫的死,王麗榮責無旁貸,雖然她一直安慰自己,說自己那樣做是為了給她丈夫減輕痛苦,可是每一次看到這個骨灰盒就擺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心裡總是湧起一陣陣的恐懼感,後背汗毛都跟著立了起來,心裡一陣毛毛的感覺。
歐陽蘭倒是沒管那麼多,她從來都是個不信邪的人,就算有自己父親的骨灰盒跟他們同在一個屋子裡,她還是絲毫都不避諱的說:“你那個男人真沒用,一條命也不能給我換來一些什麼!真不知道我怎麼會有你們這樣的父母!”歐陽蘭抱怨了兩句,自己父親的死雖然讓他們再一次的留在了趙家,可也僅僅只是留下而已,並沒有得到什麼實質性的利益,這讓她感到不滿。
王麗榮聽了自己女兒這樣說話,心頭還是微微地動了動,好像有一根針尖突然就刺傷了自己的心臟,有一瞬間緊張急促的疼痛感,但是也在一瞬之間又消失了,那種感覺就像是一種錯覺,彷彿從來都沒有過的。
“小蘭啊,話可不能這麼說,當著你父親的面兒,你這樣說他會傷心的。”王麗榮終究還是放不出這樣的狠話,畢竟也跟那個男人同床共枕了二十多年,這二十多年來不可能一點情分都沒有的,再說,她心裡本來就有一些愧疚,更有一些害怕。
歐陽蘭倒是什麼都不怕,聽到了王麗榮剛才的話,立馬就把一個凌厲的眼光朝著他投過去,然後蠻橫地說:“傷心什麼?人都已經死了,骨頭都化成灰了,哪裡還能傷心?我說你不要整天神神叨叨的行不行,他人都已經死了,難不成他晚上託夢回來告訴你他會傷心啊!要是你真的怕他傷心難過,那你也下去陪他呀!”
歐陽蘭不喜歡王麗榮說那些神神叨叨的話,其實他心裡不是一點兒都沒有害怕過,尤其是昨天晚上她做了一個噩夢,夢裡就見到了自己的父親,好像還是在醫院裡的場景,渾身都插著各種各樣的管子,所以王麗榮在說話的時候,那個畫面又迴盪在她的腦海,她用生氣的情緒去掩蓋害怕的情緒。
王麗榮見到自己的女兒不高興了,所以只好投降的時候:“好好好,我不說就是了,你一向都比我有主意,接下來咱們好好想想該怎麼辦吧,要是趙天誠一直都不回來,那咱們……”
王麗榮又說了一件讓歐陽蘭心煩的事,歐陽蘭本來就在為這些事情心煩,他偏偏又在這個時候突然提起,歐陽蘭不耐煩地打斷了他的話:“我都知道,這還用你說嗎?你看見我這不是正在想辦法嗎?你光見到我有什麼用?有本事你想出一個好辦法來呀!”
於是他又把自己的母親數落了一頓,在她眼裡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母親這個人的地位,反正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把這個母親放在眼裡,每一次數落他的時候毫不在意,什麼話都敢往外說,絲毫都不顧忌的。
因為她知道,這個母親對她一再容忍,是不會跟她生氣的,從來都只有她跟這個母親生氣,她就是家裡的小公主啊!
王麗榮只好悻悻的閉了嘴,每一次都被自己的女兒訓斥得跟個孫子一樣,他雖然心裡有些不得勁兒,但是多少年都這麼過來了,她也一直都習慣了隱忍,所以只是每一次都處處讓著自己的女兒。
習慣是一種可怕的東西,習慣成自然!
歐陽蘭一個人繼續坐著,一邊吃著盤子裡的水果,一邊思考著剛才那個問題,直到他把盤子裡的那一整盤的水果都吃完了,時間也過去了差不多半個小時的樣子,梳妝檯上留下了一堆的牙籤兒。
突然,他的手往梳妝檯上猛地一拍。
啪的一聲響。
把靠在床上閉目養神的王麗榮都給驚了一跳,睜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女兒,從椅子上彈起來,就像是在她身上裝了一個彈簧一樣,他趕緊問:“怎麼了?”
歐陽蘭突然轉過頭來看著她,臉上的神色帶著一些欣喜,慢悠悠地說:“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我決定,從明天開始就到姐夫的公司裡去上班!”他的臉上帶著笑,這是他冥思苦想之後得出來的一個結論,也是他想到的唯一可以接近趙天誠的辦法。
0250 去公司上班
既然趙天誠不願意回家,他也不知道趙天誠和蘇念兩個人去哪裡了,那一定有一個地方是趙天誠每天都要去的,那就是公司!而且她連藉口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