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韻作為自個兒的主子。主子要自己做啥,他就做啥。
身子矯健的落地,黑衣人吶吶的站在白韻身側,睡在椽子處,腰身有些僵疼。黑衣人也不待白韻開口,直接朝邊上的紅木靠椅上一坐。
“君兒,要你做小,委屈你了。”白韻無視黑衣人瞬間僵硬的身形,繼續不停說道:“寶兒到底還是良善之人,她會對你很好的。作為男子,你這樣子過一生也不是辦法。既然國師將你送了,你便敞了心胸接受便是。男子,最該為自個兒考慮。若是年老無依,孤苦伶仃的,不覺得難過麼?”
白韻自己不舒爽,也不叫其他人舒爽到哪去。他的性子從小就是這般弄人,怪不得即墨聰大肆宣揚,因為即墨聰打心底明白,白韻絕對不可能在婚事上作出退步的。即墨聰相信八寶也知其中門道,想不明白的是,八寶為何還要說娶自己之類的。
在這府裡頭,大家想的無非就是現在,日後……這倆字,太沉重,想不得。
黑衣人自是不肯嫁給八寶的,他雖然不懂人情世故,摸不透別人的想法。身為腦袋一根筋通到底的人,黑衣人扭捏的看了看白韻,一張包在黑巾中的臉面,也看不清是何顏色。
“不嫁,不能,國師,不允,我也,不想。主子,不嫁,不嫁。”黑衣人顛來倒去就是這些個字。
白韻捶捶微微痠疼的肩膀,瞥了眼黑衣人扭捏的,小男子形態,“嫁與不嫁,我說了算。照我看,你心裡想得慌。”
黑衣人一句話堵口上,他根本說不清對八寶的念想,在說接觸也不深。唯一讓黑衣人記掛到現在的,就是那次偷聽到的嗯嗯啊啊的叫聲。對了,外帶,那會兒八寶白嫩細滑的身子。
思春期到了,野貓□撓爪子,黑衣人半夜睡在椽子上,也難受的左右磨蹭。或者,在夢裡被光身子的八寶壓幾壓,具體怎麼壓的,黑衣人也不清楚。只是,凌晨轉醒,褲襠裡總是粘稠粘稠的。
做春夢能做到夜夜“粘稠”,黑衣人也算神了。不知八寶知道,作何感想。
“我,不嫁。”黑衣人貌似放軟聲音,低著頭攪著衣襬,他害臊了。
口是心非,白韻暗自壓制不屑,他單是說說而已,世間配得起自個兒寶貝蛋的……白韻驀地黑了臉。
他左想右想,只有即墨聰勉強配得上八寶。且不談年齡,即墨聰各方面皆是上上之選。白韻自己嚇了自己,揉揉發燙的眼眸,他認為適才的想法是不正常的,睡眠不足導致的思想混亂。
白韻起身,眉間隱隱帶著怒氣,黑衣人立即站起,對於主子尊卑,他還是懂些的。黑衣人不明白,為何白韻動怒了。
“夜了,睡罷。回你房間,別睡椽子了。”
白韻褪去外衣,徑自躺於床榻,不管不顧自覺委屈的黑衣人。
馮青在定國府的石牢內,囚了將近一個月。期間,吃的是饅頭,喝的是涼水,寒冬臘月身上蓋的稻草,看守的怕凍死她,又做主加了條爛棉被給馮青。
泛著青黑點的破爛棉絮,聞著倒盡胃口。馮青實在凍到不行,才胡亂的裹在身上,禦寒。
這一待就是一個多月,馮青想了許多應對法子,沒一個派得上用場。八寶她們壓根沒去地牢。
留著馮青,八寶起了別的心思,可惜還未實施就攤上了長生不老……
長生不老,聽著歡喜,實則折磨人的意志。八寶不知即墨聰是否能夠接受這樣的情況,她不敢同即墨聰說,不敢同爹爹說,什麼人也不敢。唯一慶幸的,八寶那頭煞人的白髮在即墨聰莫名其妙的飢渴下,黑了不少。不過,髮色也著實奇怪,黑的不純,這是一大早上,照鏡子的八寶說的。
即墨聰,即使以後真生了什麼嫌隙,他也不得不和自己一道。八寶得空,想的事情就多了,想事想多了,就會憂鬱,憂鬱多了,導致抑鬱。
抑鬱了,八寶便要找人撒氣,排除來排除去,只有馮青最合適出氣。昨兒個說要娶即墨聰,八寶現在倒後悔了。後悔說這話,即墨聰一早就樂顛顛的顛到皇宮,堂而皇之的牽著她的手,恩恩愛愛的漫步在宮殿裡。
朝中大臣,不是竊竊私語,就是滿目不屑。不過,無人敢當著眾朝臣惹怒即墨聰。即墨聰,明著沒說,暗地裡早警告過幾個老傢伙了。
最讓她們這些大臣驚異的,不是即墨聰拉八寶小手,而是八寶看似很喜歡調戲身處高位的定國公子。
下朝,即墨聰有政事處理,八寶嫌無聊(其實在抑鬱),直接回府。
馮青的意志在時間的流逝中,消磨殆盡。原本滿腔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