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軒的懷裡跳下來。
“媽咪……”小女孩跑到喬以函跟前,舉著手裡的糖果高興道,“媽咪,你看。叔叔給我買了很多很多漂亮的棒棒糖。”
“寶寶乖!跟媽咪回家去。”喬以函伸手抱住女兒,警惕的望著凌子墨。
而凌子墨卻連半個關注的眼神都欠奉,直接往加護病房而去。事實上,凌子墨早已無心關心她們母女的去留。手術做完了,她們自是沒有留下來的必要。除了那該死的血緣,他知道從容根本不想與喬家扯上任何關係的。
一時間,眾人散的散,走的走。接下來要回去善後的自然回去善後,要去應付媒體的自然去應付媒體,各有各的忙處,也各有各的目的……因為誰都知道,雖然手術結束了,但這件事卻並沒有告一段落……
原本人氣鼎沸的手術室外最後只剩下喬以函母女,以及從芯和高希文。
“我代小容跟你說聲謝謝。”從芯走上前,對喬以函說道。雖然從小到大,她真的不喜歡喬家任何一個人,對這位含著金湯匙出生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喬家大小姐更是不喜。她越優秀越幸福就越反襯了從容的淒涼。到最後因為韓琦的關係,對喬以函的觀感更是不好。雖然她知道從容一定不希望跟她扯上關係,特別還是用這種方式。但卻也只有她才能救從容,或許這就是命運的捉弄。
“這個謝謝我可能承受不起,你們知道我並不是心甘情願。”喬以函吻了吻正津津有味吃著糖果的女兒,“家裡人從小就跟我說,我的血很是寶貴,千萬不能讓自己輕易流血,更不用說輸血給他人了。而這次,凌子墨幾乎想抽乾我身上的血。”
“不管怎麼,還是謝謝你。”從芯再次開口,誠懇的,至少她救回了從容。
“兩個最不想有所牽扯的人卻因為各種的原因不得不糾纏在一起,呵……”喬以函自嘲一笑,“希望從容會喜歡她身上還留著我的血。……寶寶,我們回家了。”
“媽咪,你是不是生病了。為什麼要打針呀?”
“媽咪沒事。只要寶寶以後聽話,媽咪就沒事了。”
“哦……媽咪,以後我還可不可以再讓那個帥叔叔給我買糖果吃。小容有好久沒見到爹地了,帥叔叔雖然跟爹地長的不一樣,但是一樣很漂亮,還有他笑起來好好看呢……”
漸行漸遠的聲音,手術室外終於又是一片寧靜。
長長的走廊,只有那一直飄散著的藥水味。
“芯姐,走吧。該去從容那邊看看了。”高希文拍了拍她的肩。
“恩……”從芯有些恍惚的應道。欲邁步,卻是一個踉蹌差點跌倒。
“小心!”高希文連忙扶著她,“要注意自己的身體,接下來從容還要你照顧呢。還有那麼多媒體要應付。”
“我沒事。”從芯搖搖頭,“只是有些感慨罷了。我們從家跟喬家,這麼多年了一直想斷卻怎麼也斷不清楚。當年的一段情,毀了姑姑一生,我真怕也毀了小容呀……”
高希文沒有介面,只是安慰的再一次拍了拍她的肩,涉及到從容的母親,他真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芯姐,從容這次的意外可能不是簡單的一場拍攝事故,你處理的時候要格外小心了。”
“這個我倒不想擔心,有子墨在……”從芯忽然停住,有些瞭然而又歉疚的望了高希文一眼,“恩,總能查清楚的。我現在擔心的就是小容的身體。”
當兩人的聲音也消失在拐角,終於長廊徹底的寂靜。寂靜的都聽得到另一個沉重的呼吸聲……
“既然回來了,既然放心不下,為什麼不去看看呢?”李亦亭望著他的背影,嘴角的微笑已經無奈到無力。
繞了地球一圈,還是回來了,在知道從容身世被曝光之後。但每次一如現在這般,只能遠遠地看著,卻不能為她做任何事,也做不了任何事。李亦亭說的沒錯,他放心不下,可是放心不下又能如何,他甚至連表示關心的立場也已失去。
有些愣神的盯著已經熄滅了手術室燈,那長長的嘆息從心口蔓延開來,溢滿他四肢百骸。邁開那如灌了鉛的雙腿,還是轉身。
“韓琦……”一聲低喊,嘶聲裂肺,“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那永永遠遠只留給她一個背影,一個無情而冰冷的背影。
韓琦的腳步一頓,如慢鏡頭般的緩緩回頭。望著李亦亭,嘴角輕輕扯起一個微小的幅度,一種不能稱其為笑容的幅度,透著無法用言語形容的複雜,“這段時間一個人四處流浪,想了很多,三十年的畫面像電影般在腦海裡一一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