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譯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眸中不失關切道:“如今你我方成婚,便是祖宗規矩也沒有這般急著納側妃的道理,至於他日,我自有道理,你無須為這些委曲求全”
顧硯齡聞言唇角微微勾起,隨即依賴的上前攬著蕭譯的腰際,隨即穩穩地將頭靠在蕭譯的懷中道:“我沒有委屈。”
感受到漸漸靜下來的空氣,顧硯齡一雙溫暖而平靜的眸子漸漸氤氳著認真與篤定。
“正是因為信任彼此,我才敢做出這樣的決定,只要你的心中有我,莫說是來一個縣主,便是郡主又能如何?”
聽到懷中傳來的聲音,蕭譯眸中微微一動,隨即覆下,更為不捨的懷抱住少女嘆息道:“我說過,毓慶宮有你足矣,裝不下旁人。”
“為皇家開枝散葉是國祚大事,即便如今沒有慈寧宮的安寧縣主管彤,將來也有有李彤,吳彤,你若一一都為我而將人擋在門外,將來於你不利,上面,還有淮王和蕭衍對咱們東宮虎視眈眈,欲攘外,必安內的道理,我懂。”
說到這兒,顧硯齡微微坐起身子,仰頭間溫和的看著蕭譯道:“只要你的心留在我這東殿,我又何必在意一個安寧縣主?更何況,以著郭太后的心思,安插一個安寧縣主不成,又會有後招,與其如此,倒不如應承下來,讓她以為我們順了她的意,得意之下,只怕她少不得會鬆懈了些,只要此時遼東出了變故,郭太后又能如此肆意多久?”
“而最重要的”
顧硯齡微微頓聲,隨即靜靜湊上前在蕭譯的耳邊輕笑道:“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誰說太后手中的棋子就不能反為我們所用?只要能哄住太后,便是一枚上手的好棋。”
既是聽到了這裡,蕭譯哪裡還有不明白的,可即便這樣,他的心中還是多有無奈與虧欠,終究溫柔出聲道:“這樣雖是法子,卻也委屈了你。”
“難道日後你會為那安寧縣主棄了我?”
蕭譯聞言當即否決道:“自是不會。”
隨即笑意眉頭緊皺,想到那嬌羞的少女便是一陣莫名的冷淡。
顧硯齡笑著道:“那我便不委屈。”
反而,委屈的只會是那位安寧縣主罷了。
既然她一心一意想要順著郭太后的意嫁入他們東宮做蕭譯的側妃,她又如何能不成全。
如此也好叫人清楚,強求不屬於自己的,不過是竹籃打水罷了。
而在顧硯齡心底最深處,也頗為明白,此次進宮這個安寧縣主,在帝后的眼中,都是郭太后的眼線,自然不得眾人喜歡,如此一個眾矢之的實在不成大患。
微微思索間,顧硯齡便感覺到環抱自己的手漸漸不安分起來,不由微嗔的偏首瞪過去,卻聽得身後的人認真卻又含著幾分微醺道:“齡兒,我們生一個孩子吧。”
話音一落,顧硯齡微微一頓,隨即眉目緩和,唇角浮起溫柔的笑意來。
“好。”
第二百八十章 反攻
轉眼間,便到了一個月後,在眾人的矚目下,居於慈寧宮的安寧縣主以一個並不顯眼的方式被抬進了毓慶宮,從這一場納側妃的婚禮下,不僅是毓慶宮的宮人,便是外人也都看得出來,這個安寧縣主並沒有那麼重要。
莫說是郭太后,便是太子和太子妃都未曾親臨現場,不過是象徵性的賞下些東西,便算是知曉了,相比於長孫妃小顧氏的婚禮,帝后幾乎攜了六宮身居高位的后妃們皆去了,誰更得人心,誰不得人心,幾乎一眼便能掃出來。
可即便這樣,身為正妻的小顧氏還是親自盛裝迎接,舉手言語之間並沒有小家子氣般的忽視,反倒是體貼大度,將小小的婚禮指揮的井井有條,也讓眾人皆明白什麼叫大家的氣度。
待到夜裡,賓客們漸漸退散,作為側妃的新嫁娘安寧縣主正安靜的坐在新房內,房內精緻而小巧,聽聞正是作為長孫妃的顧硯齡親自安排人收拾出來的。
可顧硯齡越是這般,她也越覺得不安。
要麼便真的是寬容大度,沒有尋常女子的嫉妒之心,要麼便是心機深沉,以退為進的謀劃什麼。
窗外的秋風瑟瑟的吹著,在宮娥們的伺候下,安寧縣主洗漱後換了衣裙,床前的紅燭高照,隨著微風輕輕搖晃,在房中落下溫暖的光暈。
在這光暈中,管彤回憶起了她方進宮不久時,正在慈寧宮大宮女的指引下逛園子,那日似乎天朗氣清,一望無際的藍天淡淡浮著幾層白雲,她靜靜地立在漢白玉的石拱橋之上,看著碧波兩岸的垂柳依依搖漾,而就在那時,一個身影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