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
龔羽也覺味出不對勁,喊了一聲七砂和四螄的名字停了下來。
他試探著讓黑錘自己站著,才剛鬆手,黑錘就倒到了地上。
剛躺倒地上便吐出一口黑血來。
嚇的七砂低呼了一聲,四螄也跟著倒吸了一口冷氣,“怎麼了?你中毒了?”
能吐黑血出來,可不就是中毒了嗎。
只有龔羽一個人,站在一邊震驚不已,眼睛睜的大大的,死死的盯著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的黑錘。
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一定是那箭上有毒。“是不是剛才中的那一箭?”
四螄撕開黑錘身上的衣服,果然看到他背部箭傷那裡烏黑一片,還有黑色的脈絡往四周散去。
“這是什麼?”七砂看著那些黑色的脈絡,吃驚的問道。
“血管。”四螄皺了眉頭,“因為他中了毒,這裡毒性最大,所以毒液順著血液朝體內散發。”
從傷口周圍的血管變黑可以看出來,這毒的毒性不食一般的高。
他們從將軍府出來才多久,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這毒就已經蔓延成這樣了。
“還……”七砂看看那烏黑的傷口,有心想要問問還能不能解讀,卻怎麼也問不出口。
雖然她不懂醫術,但是她也知道,這個情況看著很不好,根本不像是能醫治回來的樣子。
黑錘並不覺得有多痛苦,只是覺得身上乏力的很,身上也燥熱很,“你們……不要管我了,快走吧。”
他不是傻子,如果能醫治的話,四螄不會是這個表情。
若是這毒能解,他也不會讓自己躺在這裡浪費時間。
既然是死路一條,又何必在這裡浪費時間?他們幾個慣是個只看結果不看過程的。
“替我跟主子說一聲,就說,不能再伺候他了。”黑錘說完,還勾著嘴唇笑了笑。
這四個人裡邊,最好相處的便是黑錘。
別看龔羽好像是一副溫和的樣子,其實那不過是他的面具,內裡是很疏離的。
看著是對你笑,卻又離你遠遠的。
四螄不愛說話,總是皺著眉頭,心情好了就淡著一張臉。
至於七砂,總是眼高於頂,心裡眼裡只有雲玦,別人連看都不屑看一眼。
黑錘長的魁梧,性格也大大咧咧的,剛開始看到他,會覺得他粗莽不好相處,脾氣可能會很大。
相處下來就知道,這是一個頭腦簡單,沒有那麼多彎彎道道的真漢子。
“我們一起出來的,就一起回去。”四螄皺了眉頭,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眼睛卻充滿了悲傷。
他不喜歡七砂,對龔羽也淡淡的,唯有黑錘,讓他願意親近些。
只不過,刀尖舔血的日子,早就帶走了他表達自己情感的話語。
即便他現在心裡很難受,很想說一句‘好兄弟’,卻也不過走上前,架起了黑錘,默不作聲的朝前飛掠而去。
龔羽自始至終只說了一句話,而後便一直沉默,見四螄把黑錘抗起來,也只是沉默的跟在後邊。
來的時候四人四馬,回去的時候,三人三馬,並著一輛馬車,和一具冷透了的屍體。
《
p》雲玦看到黑錘屍體的時候,一臉的哀痛。
龔羽垂手站在黑錘屍首的旁邊,把手裡的冰玉魄遞向雲玦,什麼話也沒有說。
四螄在一邊皺起了眉頭,但是他到底什麼話都沒有說。
其實當時,四螄已經到了龔羽和黑錘那邊,正看到龔羽明明看到那箭過來,卻只是閃身避開,沒有提醒黑錘。
即便是他有心想要提醒,卻根本就趕不及,那將軍力氣太大,箭破空而來扎入黑錘的背部,不過是兩息之間的事。
他想,龔羽應該是和他一樣,沒有想到那箭是淬了毒的。他不知道龔羽腦子裡想什麼。
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自己閃身,卻不提醒黑錘。
但是龔羽臉上的震驚和後悔他沒有錯過,這麼多年的交情,讓他沒有把那件事說出來。
卻沒有想到,龔羽會把這件事算到蘇染夏的頭上。
雖然事情的起因確實是因為她,不過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
這叫不叫,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四螄在那一瞬間明白,不管是什麼事,不管是不是蘇染夏的錯。
在龔羽的眼裡,全部都是她的錯,認識雲玦,本身就是她的錯。
太聰明的人,想的太多的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