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朝崖底看,聽到四螄的話便慢悠悠站了起來,揹著雙手轉過了身子,“某姓萬,名裡疆,表字守得,你叫我守得便可。”
這中年男子,正是本來歸隱山林,夜觀天象之後出山的萬里疆。
四螄聽了他的名字和表字,也是一愣,抬起頭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他,心裡念著那邊的事著急。
解決了那邊的事之後再回來細問也不遲,想到這裡,又略拱了拱手,轉身拂袖朝著龔羽待著的方向過去了。
萬里疆看著四螄離開的方向,瞧著他的背影映出了一臉的笑意。
從昨兒夜裡開始,四螄就覺得龔羽整個人都有些不對,瞧著他又不像悔改的樣子。
用腳後跟想,用腦袋想,用哪裡想,四螄都沒有想到過,他居然會把七砂給放走。
四螄看著垂著腦袋盤腿坐在地上的龔羽,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他們四個是被雲玦親自挑選出來的。喋血盟裡高手如雲,能跟在雲玦的身邊是多大的福氣。
跟在雲玦身邊的時間,長到他根本忘記有多久了,雲玦從小不沉迷女色,再漂亮的女人在他眼裡也不過是皮肉包著白骨。
七砂是雲玦身邊,能近身,且唯一一個近身的女性,她的性別並沒有給她帶來什麼便利。
也沒有引起雲玦的另眼相待。
平常,有什麼醃腌臢臢的事,都是七砂去辦的,她是女的,出手反倒比他們狠厲很多。
最毒婦人心,大抵就是她那個樣子吧。
他們四個都是伺候一個主子的,都是朝著一個目標的,關係雖然算不上特別的好,卻惺惺相惜。
儘管這麼多年很累,每日都是在刀尖上過活,但是他卻過的很充實開心。
若說誰最得雲玦看重,那一定是龔羽,不做第二個人選。
龔羽這個人,心思縝密,武功也高,若有什麼事,雲玦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跟龔羽商量。
他們幾個人,也只有龔羽一個人在雲玦那裡最得臉,充當的是謀士的角色。
反觀他們四個,說好聽些是護衛,說不好聽些就是打手,但,這些他們都不在意。
雲玦是一個頂好的主子,給他們的也都是最好的,從來也不苛待任何一個人。
後來,七砂對雲玦存了不該有的心思,慢慢的他們都發現了,只不過誰都沒有捅破這層窗戶紙。
頭開始,七砂還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不敢太過分,只不過是拿一雙炙熱的眼睛看雲玦。
後來,她仗著自己的身份和便利,只要有哪個宮女多看雲玦一眼,或者多給雲玦表示了什麼。
七砂總會無聲無息的把人給弄死。
皇宮是什麼地方?死的最多的,大概就是宮女和太監了,那皇宮裡的井底,最多的恐怕就是森森白骨了。
少一兩個宮女也不怕有人發現,即便是發現,也不怕有人會查到雲玦身上。
他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藏在自己的寢宮裡,任是懷疑誰,也不會懷疑雲玦。
許是雲玦自己也討厭有宮女總圍繞在他身邊,總之,七砂的所作所為,雲玦知道,卻沒有多說什麼。
四螄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怎麼想的,他在心裡是很看不上七砂的。
在他的心裡,雲玦就是天上太陽一般的存在,高高在上又耀眼,他們任何人都離不開這個人。
七砂的身份,怎麼配得上太陽?
但是雲玦的默許,卻給了七砂很多想象的空間,也越來越助長了她的氣焰。
沒想到,她居然把手伸到了蘇染夏的頭上。
四螄知道,這一次,雲玦是絕對不會放過七砂的,即便是七砂為了雲玦成了廢人。
雲玦也不會心軟饒了她。
自打認識蘇染夏之後,雲玦確實多了很多的危險,甚至有好幾次差點喪命。
但是
,這都是雲玦自願的,並沒有人逼迫他,或許說,他甘之如飴的享受著。
他剛開始也覺得不好,看蘇染夏哪裡都不順眼,可是他也發現了雲玦不一樣的地方。
那張常年帶著面具的臉上,也有了自己的情緒,那常年都沒有情緒的冷淡眼眸,也染進了很多的生氣和笑意。
那是因為蘇染夏。
“我們四個,出身喋血盟,一直跟在主子的身邊。”低垂著腦袋的龔羽突然開口。
四螄看著盤腿坐在地上的龔羽,沒有接他的話。
“但是現在,只剩下三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