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砂一個人坐在識香閣的屋子裡,眼睛靜靜的看向開啟窗戶,手裡捏著晶瑩的杯子。
一陣夜風豁然吹了進來,吹的一屋子的紗幔都瞟了起來,“啪嗒”一聲,桌子上放著的一個花瓶掉了下來。
不知道是被風吹倒的,還是被紗幔纏倒的。
清脆的聲音,把七砂從她的思緒裡帶了出來,她幡然醒悟一般看向地上的碎片。
那個是……
七砂蹙緊了眉頭,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的朝著那個花瓶走了過去。
那是素衣今天早上,出去給她摘的花,素衣親手放在瓶子裡的,好生生的,怎麼碎了?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不詳預感,慢慢的從七砂的心頭浮現了出來。
素衣!七砂來不及抓起一件外套,推開門瘋狂的跑了出去,她甚至來不及叫一輛馬車。
識香閣坐落在最熱鬧的一條街上,即便是到了晚上,這條街上的人也是熙熙攘攘的多。
七砂跌跌撞撞的往前跑,路上撞了多少人她已經不知道了,後邊傳來了多少叫罵的聲音她也聽不見了。
她只知道,她現在要去定國候府,她現在要去找素衣,素衣一定是出事了一定是的!
七砂的身子,也只比前幾日的蘇染夏好一點而已,跑了不過一會兒,她的腿便跟灌了鉛似得。
一步一步走的都艱難起來了。
素衣,素衣!你等著姐姐!七砂的臉上出現了慌亂和緊張的情緒,她的手在抖,腿也在抖。
迎面一個捧著盒子的男人和七砂正面撞到了一起,那男的手裡的酒瓶子兜頭澆到了七砂的腦袋上。
漫天的酒味衝到了七砂的鼻子裡。
那男的嘴裡低呼了一聲,想接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氣的指著七砂罵了起來,“你個天殺的,著急去投胎?撞壞了爺的酒!你是不是作死!”
七砂哪聽得見,只一門心思的要往定國候府去。
那男的見七砂不做聲,只悶著頭往前走,哪能就這麼放過她,伸出手拉住了七砂的胳膊,“你往哪去?撞壞了東西不賠就想走?”
第二百一十三章 癲狂
匆匆忙忙出來的七砂,身上還穿著識香閣獨有的寢衣。
蠶翼紗做的輕紗薄料,就套在七砂的身上,從肩頭垂在手上,不仔細看,還真是看不出來衣服下凹凸有致的身子。
這人拉住七砂的胳膊,只感覺觸手一片的滑嫩,忍不住低頭看去,只見一片雪白的手腕,上頭套著一隻素面的金釧。
因為是夜裡,即便周遭的燈籠再多,燈光也是昏暗,比不上白天的時候亮堂。
方才七砂撞著這人的時候,因著燈光昏暗,他也懶怠細瞧,這會兒摸著七砂的胳膊,忍不住便抬頭去看七砂的樣子。
只見七砂臉如皎月一樣白淨,細潤如脂,臉上薄粉敷面更顯得冰肌瑩徹,手裡摸著勻稱的手腕,眼中看著七砂嬌媚的臉龐鯽。
這人心裡便跟坐轎似得,激盪的一上一下的。
“哎喲,可撞疼你了沒有?”這人一邊摸七砂的手,一邊色眯眯的看著七砂,嘴角恨不能流出口水來。
“放手。”七砂一臉呆滯,看也不看正摸她手的這人。
那人聽了又是一怔,沒想到看起來溫溫柔柔,瞧著又柔弱,聲音聽起來這麼冷,看來是個冰美人啊。
想到這裡,笑的一臉齷齪起來,“你都撞疼了我了,到現在胸口還疼呢,不信你摸摸。”
說著,拉著七砂的手便探到了他的胸前,把七砂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眼看七砂這麼聽話,拉著她的手讓她摸她便摸了,本來這人只是想調戲調戲她的,這會兒膽子可大了不少。
“這兒人太多,咱們說話不方便,走走走,咱們去個安靜的地方,好好說說話兒。”
說來也巧,扯著七砂便朝著定國候府所在的方向去了。
這人心裡想的是,往那個方向去,人便越來越少了,也好辦事。
心急火燎之下,扯著七砂快步朝前走,七砂現在心裡已經是一片冰涼了,一點要反抗的意思都沒有。
她不會喝酒,從小到大從來沒有喝過酒,這人的酒澆了她一個腦袋,酒氣衝了她一鼻子,燻的她有些醉了。
她腦子裡一片空白,只知道要往前走,過路的人和景象,她都看不見了。
“你叫什麼名字?”那人一邊摸著七砂的手走路,一邊回頭看七砂。
七砂木愣著一張臉,什麼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