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把那銀票和房契留下。”蘇染夏開口說到。
秋染走到陳姨娘身邊,雙手伸出,陳姨娘咬著牙齒將匣子放了上去。岑紅從秋染手中接過匣子開啟,清點了一下銀票和房契對蘇染夏說道:“大小姐,房契倒是夠的,但銀票卻是差了一半。”
聞言,蘇染夏淡淡地瞥了一眼陳姨娘,說道:“我想姨娘應該是知道該怎麼做吧!”
她知曉,陳姨娘已然花了不少銀子,可沒想這麼些銀票,她竟是連一半都花去了,還不算那寶物中被她變賣的。
陳姨娘也是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後也出嘴裡擠出幾個字:“知道!”
說完,就領著蘇雲雪和幾個丫鬟離開了。
岑紅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又看了看正在檢視房契的蘇染夏,心裡想小姐的女兒果然不一般,和她一樣美貌聰明不說,還比小姐多了些氣魄。
想起自家紅顏多薄命的小姐,岑紅嘆了一口氣,小姐什麼都好,就是心地過於和善,沒有心機。
不然之後也不會死得不明不白……
蘇染夏謝過岑紅,見她可憐且又忠誠於自己母親,就想留她在這府中安享晚年。
可岑紅並無所願,蘇染夏沒有辦法只得叫人給她安排一處宅子,並從匣子中拿出一張百元銀票,交與給她。
“大小姐,這銀兩我不能要。”岑紅雙手推拒著,嘴裡慌忙說著。
蘇染夏動作敏快地將銀票塞進她懷中,篤定地說道:“這是你這些年來應得的,我替我孃親給你的。”
岑紅聞言一愣,眼圈紅了紅,摸著懷中的銀票似是想起曾經的主子。
安頓好岑紅,蘇染夏頭疼地看著眼前的地契,一張又一張的翻閱,並一邊問著秋染這些店鋪的事情。
應為夫人的陪嫁店鋪都是在繁華地帶,所以這些店鋪的生意普遍都不錯,有好幾家還是京城裡的名店。
“這個是脆香居的房契,脆香居是做酒樓生意,前段時間小姐不是喜歡吃他們家的馬蹄糕嗎?”
蘇染夏經秋染這麼一提,才想起前短時間爹爹帶回來了一些,她很喜歡,定國侯便叫人每天都採購一碟回來,給她當飯後茶點。
原來那家店鋪竟然是她家經營的,蘇染夏撐著腦袋想著,一邊聽著秋染向她述說這些店鋪的經銷與收益。
“小姐,你剛剛在苦惱什麼?”蘇染夏方才一直看著地契皺眉,還時不時得嘆氣。
蘇染夏擺了擺手,煩悶的將所有地契罩在自己臉上,末了可能覺得氣味實在難聞,將它們拿了下來說道:“我在想,我的年歲這麼小,便掌管這麼多的店鋪,他們是否會心服於我呢。”
畢竟之前的管理他們的是陳姨娘,他們經歷過一段磨合期,應該也有著自己的默契。如今那陳姨娘下臺,還不知這些人該怎麼為難她。
秋染聽了她的顧慮卻是一笑,不以為意的說道:“那又如何,小姐你才是他們真正的主子,你讓他們幹什麼,他們就得幹什麼!”
蘇染夏聽了一笑,誇讚地看了她一眼。
沒錯,這天下想要尋口飯吃的人多如牛毛,想要當掌櫃的小廝也是不在少數。若是那些掌櫃管事敢不服從於她,她便也學著七姨娘,來一番大換血。
敲定注意後,蘇染夏決定下午就先去巡視幾個店鋪。
孃親留下的店鋪遍佈京
城的大街小巷,有的在西街有的在東街,若是蘇染夏一個個的巡視下來,怕是一整天的功夫也不夠用。
她挑選了三家距離最近的店鋪,準備先探探水深與淺。
其中有一家赫然就是鼎鼎大名的‘脆香居’。
要說這‘脆香居’在京城中,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它最出名之處,不在於它的食物之精美可口,而在於它高昂到令人咋舌的價格。
單是一盤普通的飯菜,其他酒館只收幾十餘銅板,它卻收紋銀一兩。對於一個普通的家庭來說,一兩銀子或許他們大半年才能賺得。
真當是有錢人家,才能踏進的飯館。
蘇染夏揭開轎子的轎布,下轎之後望著眼前高聳的建築,和那氣派的大門前絡繹不絕的食客。
“他們都是慕‘脆香居’的佳餚而來的嗎?”蘇染夏問一旁的秋染說道。
秋染點了點頭,給她指了指不遠處停留馬車的地方,說道:“有些是為這裡的美食而來,有些卻是純粹為了撐場面。這‘脆香居’在富豪門家十分出名,若是請客在‘脆香居’便是代表主人闊綽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