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行囊,其餘幾位甚至是那女子,肩上也斜挎著不小的包袱。
想來,那裡面就是裝著這幾日的口糧與野宿用具。蘇染夏掂了掂自己小巧的包裹,反倒是有一些不好意思。
因為路程遙遠,他們必須連夜趕路,以此減少時日。這行人當中,只有蘇染夏一人不會輕功,所以全程都得雲玦抱著。
黑衣人中的女子,名為七沙,只見她體態妙曼不失柔情,眉宇與雙目間,卻是久戰血場的肅殺之氣。
其間,她示意蘇染夏可以由自己負責,卻被雲玦一口否決了。
蘇染夏在她提出這話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雖說她與雲玦男女有別,但總歸是相熟良久,而七沙卻只是初次見面的陌生人。
比起一個陌生女人,她更樂意讓一個熟悉的男人抱自己趕路,反正之前被抱的次數也不少,在忸怩下去就真是矯情了。
雲玦的輕功顯然是這幾人最高的,一直首當其衝,不時的還減慢速度等待未跟上的人。
離地百米的高空中,蘇染夏心一直揪成一團,聽見耳邊撕裂的風聲,眼睛緊緊地閉起縮在雲玦懷中。
雲玦見她實在不適,便問道;“要不要在前面先休息一下。”
蘇染夏蒼白著臉皺了皺眉頭,他們剛出發不久,還未能走出紫荊城,若是此時因他的拖累而歇息,以這樣的龜速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到達。
“無需,我忍過去便好。”
雲玦見她實在堅持,也知她心性好強,不願成為累贅,心疼之餘也無可奈何。只好讓自己的速度緩慢一些,企圖能讓她舒服一些。
第一次的落腳地,在離京城百里之外的村莊中,近一個時辰的匆忙趕路,讓其餘幾人
都有些勞累。
輕功趕路雖說比馬快些,卻是隨消耗體力與內力的,尤其是在這萬籟俱寂的深夜中,每人臉上都帶著一絲疲憊。
雲玦見幾人臉色實在不好,蘇染夏臉色更是蒼白如紙,就決定在山莊中先行歇息,等翌日蓄積好勁力,再出發。
就宿的老嫗為蘇染夏端來熱粥,紅陶瓷的碗邊有幾處豁口,蘇染夏靠在床上向她道謝,端起碗喝了幾口。
老嫗家的空房並不多,蘇染夏與七沙住一間側房,雲玦與其他四名大漢便擠在一間屋子裡。
七沙不僅神色冷漠,言語也甚少,只是在進屋後慰問了幾句,便靠在土炕的另一邊,閉眼養神。
兩人一言不發等到天明,蘇染夏的氣色已經好了許多,只是在雲玦抱著她的一瞬間,身體有些僵直。
雲玦在她耳邊安慰道:“想一些令自己開心的事情,不然恐懼只會越來越深,不如你試著心中默唸一葦渡江心訣”
蘇染夏點了點頭,將眼睛閉住默背心訣,除了突然離地時一剎那的懼怕,之後的趕路確實適應了許多。
明倫山脈,位於永廈王朝的最西邊,那裡群山連綿,地勢陡峭,人煙嫋嫋,可卻是聞揚於世界的名山。
原因無它,相傳那座山脈是神仙居住的地方,雲煙環繞宛如幻境,有些許經過此地的商人,都說自己見過仙人。
起初並無多少人相信,但隨著原來越多的傳言出世,將明倫山脈描繪成蓬萊仙境,就有一些膽大如斗的俠客,冒險探入那深山野嶺中求仙,卻無一人歸來。
蘇染夏望著遠方淡藍的山脈,延綿不絕連到天際,她向來信奉空穴來風的道理,那深山中不知藏匿著何物,才被傳得神乎其神。
前方不知有多少險境等著他們,或許是一場噩夢,或許是一場廝殺,但他們無半分退路。
眼見著明倫山脈越來越近,疲勞了幾天的眾人,都彷彿有了動力,腳程也越來越快。
雲玦心知,那山脈雖近在眼前,趕過去卻還得半天時間。他望著天色已是暮色蒼茫,便讓隊伍在叢林中歇息一晚,明天繼續趕路。
這幾來不分晝夜的趕路,幾位精挑細選的俠客,眼睛裡都多了絲麻木。四處無人,只是枯燥的飛行,卻是非常人所能忍受。
“那深山中還不知藏著什麼,明天休息半天養精蓄銳,待到午時再繼續趕路。”雲玦找到一處臨近溪流的洞穴,對那幾人說道。
幾位蒙面人點了點頭,四散而去,尋找乾燥的火柴與稻草。
這樣的狀態下,若是貿然進去,的確不是明智的做法。只有等他們蓄積精力,才能保證出行萬無一失。
本來因飛行而虛弱的蘇染夏,經過幾天的心理調諧,倒是成了這群人中精神最好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