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堆積在街道中,遙遙觀望豪華馬車接連在酒樓門口停下,穿著亮麗的達官貴人挽著小妾,挺著胸膛闊步走進‘識香閣’中。
嘿,瞧那官老爺胖的,肚子上的油脂都快滴下來了,身邊挽著的娘子還恁地嬌滴滴。
一些雙手藏在袖子裡的長工,不懷好意地望著那些妾室,心裡不住地嘀咕。
但也並非所有的客人都膘肥體胖,也有一些俊俏的玉面公子,身穿錦服腰帶玉佩,手上搖著一柄山水題字扇子,好生風流倜儻。
這類紈絝之弟,就引的一些妙齡女子與婦人臉頰漲紅,卻又手持絲帕半遮面,欲拒還迎。
臨近午時的時候,賓客已經來了絕大部分,少數一部分還在路上,未能在良辰吉放炮仗時趕到。
紅豔的炮仗掛在大門兩側,像爆炸的月季一樣,四處散落迸裂。
幾個小兒捂著耳朵,笑鬧著站在不遠的地方。
酒樓開張,即使是蘇染夏這個幕後老闆,也得隆重出席,她與林涵站在匾牌地下,兩人一同拉著遮掩匾牌的紅色布料,長長的絲綢上繡著一繁瑣花球,喜慶得氣氛盪漾在鞭炮聲中。
林澤身穿一藍色錦繡長褂,可愛的白嫩小手拿著一銅鑼,在秋染對他回頭點頭後,他一個用力敲響銅鑼。
“唰!”
蘇染夏與林涵聽見鑼聲大作,就知吉時已到,猛然將匾牌上的紅布扯下,黑底金墨的三個大字,就顯露於眾人眼前。
‘識香閣’就此正式開業。
“恭喜,恭喜,開業大吉。”這是一位肥腰厚膀的達官,送上的祝福。
“祝林老闆,生意興隆、財源廣進,日後發達可莫要忘了兄弟我!”這是同街的古玩老闆。
“林兄,你這識香閣主意這般妙,日後我定會多帶人來照護生意。”這搖著扇子稱兄道弟的,就是無所事事紈絝子弟了。
眾人雖都知,這酒樓的背後主人是蘇染夏,但沒有一人會主動上前打聲招呼,而是經過時禮節一笑。
倒不是說,蘇染夏生的有多麼可恐,氣質有多麼冷豔拒人,而是這暗中的主子說不得,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蘇染夏見這會兒沒自個事,就率先進了酒樓店門。
安寧公主早在幾個時辰前,就已經趕了過來,宮中雖然防備森嚴,但當巡邏計程車兵換班時,也有幾秒空隙可偷。
雲凌就是這樣,帶著她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出來。
說是神不
知鬼不覺,著實是有些誇張,頂多看宮門的侍衛不知道罷了。雲凌本就是陛下身邊的時,他的一舉一動怎能不稟告聖上,所有人都知道,雲凌乃是陛下派來的‘尖細’。
只有安寧公主一人,還矇在鼓裡。
蘇染夏上樓時,就看見被她心裡吐槽的安寧,正鼓著臉頰趴在窗邊,手裡拿著一冰糖豬蹄啃得熱乎,而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正一眨不眨的望著窗外。
她因為身份特殊,所以並不能在這樣吵雜的環境下,大張旗鼓地出現,只能委委屈屈地躲在廂房中。
良辰她下去時,這人的嘴巴還撇的老高,這會兒看著樓下的舞獅,又眉開眼笑了。
“你來了,下面熱鬧嗎?”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安寧公主扭過頭問道,一雙油膩膩的爪子,還抓著豬蹄牢牢不放。
蘇染夏轉頭地望了她一眼,不由有些頭痛,這樣大咧的性格哪裡還有公主的樣子。
不過她也並不擔心,她在關鍵時刻出禮節性錯誤,只是唯恐當她落馬之時,這些不恰當的舉止,為一樣樣被拿出作為彈劾她的武器。
只是想起,她那臭氣遠揚的名聲,蘇染夏就覺得自己實在是多慮了。
“你不是看見了嗎,又何必再問我呢。”蘇染夏夾起一塊馬蹄糕說道。
二樓的廂房中,她留了一間視野最寬闊的,給了安寧公主。
這間包廂不僅能將樓下的景色,一收眼底,還能清晰地看到天井下的戲臺,並且包廂外的盆景擺置巧妙,只能從裡望去,外面人卻窺視不見裡面。
“旁觀看著,哪裡有身臨其境地感受強烈。”安寧公主嘟著嘴說道,眼睛卻還是望著樓下。
忽然,她驚奇地叫了一聲說道。
“咦,你還請了六皇兄嗎?”至上次被綁一事,她就對雲玦有了許大改觀,索性最後連稱呼更改了,直接歡對方皇兄。
這叫宮中許多低視雲玦的人,大跌眼鏡。
蘇染夏確實是邀請了雲玦,她本來還準備邀請白起風,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