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終於在王嬤嬤口中,套出‘還行’二字。
麗貴妃母女,真如她所猜測的一樣,在宴會這樣請她應約,企圖讓她在全部皇室大臣面前丟臉。
蘇染夏看著手中,用金水浸染的戰帖,心裡冷笑一聲。
秋染識不得幾個字,見她拿著一張紙端詳半天,就將手中衣物放下,說道。
“小姐,衣服我給您擱這兒了,你看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
桌上放著一水色長裙,是王嬤嬤為她倆準備的舞衣,也不知用了什麼料子,摸在手裡十分順滑。
“不用了,待會你給我頭髮收拾一下,就進宮了。”
每逢大節日,皇宮總會籌辦一些晚宴,邀請朝廷功臣
共度節日。
而定國侯每次都會在名單首榜。
見女兒衣著誇張,好看是好看,但舞衣哪能是胡亂穿得,便就隨口問了一句。
“染夏,你這衣服是可是穿錯了?”
蘇染夏習舞的事情,除了秋染併為告訴任何人,她以前又未曾穿過,所以引起矚目也不足為奇。
她將晚宴表演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定國侯起初詫異,後欣慰地拍拍她的手,感嘆道:“你從小就舞槍弄劍的,現在總歸像個女兒家了。”
以前這種時候,身邊一定會跟著蘇雲雪,姨娘們地位太低不配入宮,老夫人年歲已大鮮少出府。
所以這次,蘇家前往赴宴的,只有他們兩人而已。
雲玦的出席率,比前幾年頻繁許多,但大多人說他是厚著臉皮,因為皇上從來未開口邀請他。
可一向討厭六皇子的皇上,見著他也緘口不語,便又有些人,將這當做預設。
小小一個節日晚宴,人們面上展顏歡笑,背地裡卻是暗潮洶湧,爭議不斷。
雲乾自蘇染夏進來,就想湊前同她講話,可一看她身邊的定國侯,只得打消主意。
蘇染夏可不認為,雲乾是為怕他爹爹的人。
即使爹爹再怎麼勇猛,也不可能與一個皇子較勁,與其說他是心中懼怕,不如說他心裡有怪。
宮中的宴會再怎麼華麗,也是千層不變一個套路,還是不如那些背地裡的勾當來的精彩。
蘇染夏盯著不遠處的麗貴妃,距離她三個桌子的,就是長生公主。
兩人不時交換視線,而視線裡的資訊,正是她這個被盯著的‘羔羊’。
長生公主臉上的得意笑容,讓蘇染夏臉色發冷,即使她心智在怎麼成熟,也終究同安寧公主一樣。
只是個半大的孩子。
有些情緒抑制不住,全然表現在臉上,哪能像她的母親收放自如。
這種用腳趾都能猜出的計謀,她怎麼可能無所防備。
隱秘的假山後,兩名男子抬著一位中年人,將昏迷的他藏在洞穴中。
一個身穿白色小短襖的女子,在身邊指揮著。頭頂的明月被烏雲遮擋,暫且不能看清她的神色。
“快一點,馬上就趕不上時間了。”
聞言,兩名隨從加快速度,三下五下的就將中年男子,塞進狹窄的洞穴裡,也不管人家一把年紀,舒服與否。
“好了,快些離開,可別讓他人發現了。”那女聲急促地開口。
說完,他們勾著腰,從假山叢裡走出,烏雲散去,十五的月亮鑽出腦袋,潔白的月光映在女子臉上。
赫然就是蘇染夏的丫頭,秋染。
秋染與兩位隨從,一路躲躲藏藏趕回宴會大殿,小步到蘇染夏身旁低語道。
“小姐,你讓我辦的事情,都已辦妥。”
聽完,蘇染夏臉上表情未便,依舊淡淡地喝著果酒,看臺上的戲曲表演。
下一場戲演完,壓軸的,就該是她與安寧了。
她從未在眾人眼前表演過,更何況還是最不拿手的舞蹈,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然比她更緊張的,竟然是安寧這個丫頭。
平日裡她無法無天,逍遙自在,可一走到戲臺面前,她的腳也抖得更普通人似的。
蘇染夏暗中捏著她的手,輕聲安慰道。
“別緊張,按照平常的聯絡就可以了。”
她餘角往黑壓壓地人群一瞥,心裡也被那眾多人頭,壓得喘不過氣來。王嬤嬤就站在戲臺的一旁,眼神靜默地看著他們。
她心裡靈機一動,見安寧繼續顫抖著,就說道。
“想想王嬤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