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棧,藏不了人的,”祁小小乾脆的說,“我著人去搜一遍客棧及附近,不過……”
她鄭重的看著希泠:“她自己不見的可能性極小,你仔細想想會有什麼人帶走紫蘇。”
希泠望向她,緩緩站起身:“多謝。”
說罷,便轉身,往樓上走去。
風無痕見她離開,正欲也離開去找氏淵,卻被祁小小攔住了。
“小小。”他一雙桃花眼裡滿是無奈。
她收回手,終於答道:“未央大典後,你一定要給我一個答案。”
說罷,轉身便離開。
風無痕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一抹陰影浮上眸中,不一會兒便從大廳離開了。
……
希泠在長廊上走著,杏眸中思量不斷,急匆匆的步伐一轉,便要走向雲煙的房間所在之處。
正在拐角處,差點撞到一個人。
希泠腳步一轉,堪堪避過,嘴上道歉:“不好意思,您有沒有……”
她抬頭,卻在看到面前的人的容貌時,戛然而止。
“放肆!”那時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卻精神矍鑠,眼中渾濁卻不減精明,“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本將軍不說你便罷了。但是誰允許你成為玄衣侯的棄妃?!”
說罷,一道掌風便隨之而來,目標便是希泠的臉。
“你!”他的手沒能前進半分,便在半空中被截住了。
希泠要攔著的手,也停在了半空,她收回手,望向來人:“氏淵……”
“氏淵?!你說的是哪個氏淵?!”希將軍繡樣華麗的衣袖被緊緊攥在氏淵的手中,卻聽了希泠的話,忙追問道。
希泠皺眉,杏眸極其冰冷,不耐煩的說:“你這個老雜碎,管你屁…事。”
“你……咳咳咳……”她話音剛落,她名義上的父親便怒目而視,誰知話還沒說出半句,卻咳得不成樣子。
“畜……啊!我的手!”老人一聲痛呼,一雙眼睛憤怒的望向俯視著他的氏淵。
氏淵神色清淡,卻帶著碾壓般的不謝,睥睨著他蒼老的臉,手指又是一用力,引得希將軍一聲悶…哼:“恬不知恥。”
四個字,從他口中吐出,帶著極度的蔑視。
而希將軍,卻沒因為他的言語而憤怒,此刻那雙渾濁的眼睛裡,滿是驚懼。因為氏淵看著自己時,那雙眼睛裡透出來的殺意,讓他膽寒。
這就是穎離口中的夜帝嗎?
他心中暗道,自己並未和他見過面,為何他會用那種要殺了自己的眼神?
希泠見氏淵來了,神色稍稍緩和了些,心中莫名有些安定。
驀地,她心中一動:“你是不是從雲煙那裡得知的訊息?”
話音剛落,氏淵眸中便劃過一絲森然,希泠不禁望向殺意驟起的他,卻見他神色如常,便將視線轉回她名義上的父親身上。
“你以什麼資格來問本將軍問題?”他的手被氏淵放開,此刻活動著手腕,斜睨著希泠,彷彿那不是他的女兒,而是他的仇人,“是以棄妃的身份來問,還是以希府女兒的身份來問?哦不,你忘了嗎?你與希府現在唯一的關係,就是你的姓氏了。”
希泠望著他不可一世的模樣,簡直要笑出聲了。
她正欲開口諷刺,餘光卻瞥到氏淵的動作。
他右手微微一抬,一片竹葉便不知從哪出現,倏忽順著他圓潤的指尖,‘嗖’的一下逼到希將軍的脖頸血管處
“憑你生死全在一念之間。”他清冽的嗓音如同徹骨的冰。
他話音剛落,那竹葉便極其聽話的,在他皺褶多生的脖頸上,劃出一道血痕。
希將軍調轉視線,望向他:“你是夜帝?”
氏淵軒昂的身姿,挺拔如竹,毫不客氣的話卻從他好看的唇間流出:“你以什麼資格來問本尊問題?”
他淡漠的視線掃過了那張臉,不屑等他回答,便看向希泠,眸中淡淡,卻多了些溫度:“我聽風說了,有紫蘇的頭緒了嗎?”
“雲煙應該知道,”希泠望向那個老人,話卻是對氏淵說的,“所以我才懷疑,這事跟他也有關係。”
“一個丫鬟,竟能驚動夜帝?”他不識時務的聲音又響起來。
希泠皺眉,不耐煩的一抬手腕,雪蠶絲出手便纏繞上了他的脖子,冷聲喝道:“紫蘇的命,至少比你這個半條腿踏進棺材的重要。”
說完,亦是不等他回答,手指輕動,那蠶絲便勒緊了:“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