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急於炫耀自己受寵的女子,無視她簡直是最大的侮辱。
更何況希泠一個不受寵的王妃就算了,她身邊那個丫鬟竟然還敢見她不行禮。
“王爺,煙兒……”
雲煙剛想對宣涼挑撥幾句,抬眼卻見宣涼目光死死鎖著離去的那個女人的背影,絲毫沒有注意到就在他懷裡的自己。
宣涼察覺衣袖被扯了扯,低頭便是雲煙水盈盈的眸子痴痴地看著自己,他突然莫名的覺得窘迫。
冰寒的臉如同千年冰雪有了碎裂痕跡:“本王——”
他剛開口卻又倏地頓住,薄唇緊緊地抿著,在雲煙期盼的眼神下,也沒有一句話的解釋。
“煙兒,本王會讓傷害你的人付出代價。”宣涼撫摸著她的發,撇開目光走出歲泠軒,來到庭院的竹林前。
悽迷月夜,月色清明,似是要將世界所有的汙穢都照亮給世人看看。
希泠來到颯颯舞動的翠竹前,便冷冷地打量著被王府侍衛壓制住的形容猥瑣的狼狽男子,他們身上具是帶傷。
真是黔驢技窮嗎?
希泠素色衣裳在皎潔的月色下隨風微動,傾城的容顏隱在竹子的影子裡,晦暗不明。
她想起了她初來異世時那片荒郊野外上出現的幾個騎馬的下流的乞丐,不禁冷笑:“戌時勞王爺大駕,不知妾身又做錯了什麼?”
“哼,你做過什麼還需本王來提醒你?搜!”宣涼銀灰色錦袍,逆光而立,鳳眸湮滅在黑暗裡,似是要看穿眼前這個波瀾不驚的女子。
一聲令下,侍衛均衝進歲泠軒,接著便有搜查物事時磕碰的聲音傳出。
希泠嘴角弧度譏誚萬分,她甚至都沒有看向自己的寢居:“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33。 【033】¥雲煙,算個什麼東西¥
宣涼鳳眸微眯,不動聲色地打量希泠毫無愧色的神色,心下莫名情緒複雜,嘴上卻說:“事已至此你擺出這份姿態給誰看?對同是女子的煙兒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簡直是不知羞恥。”
一陣勁風從宣涼掌下升起,希泠清楚的看到幾枚蒼翠的竹葉隨他手掌微微一動,瞬時間如離弦之箭逼向跪在一旁的幾個男子,而後邊聽到他們慘烈的痛呼聲。
希泠手指猛的攥緊,宣涼的身手之好遠超出她的想象,那她離開王府之計變多了一份威脅。
“或者自己可以……”希泠心中慢慢升騰出一個想法,她緊緊攥著的手指突然放鬆,在輪椅上不緊不慢的有節奏的敲打著。
宣涼注視著希泠的一舉一動,自然頁面沒有放過她忽然的緊張情緒,不知為何生出一股失望之感。
一隊侍衛出了歲泠軒,宣涼見為首一人手裡拿著一封書信,一雙鳳眸已是風雨欲來,卻突然聽到了鼓掌聲。
雲煙看向笑吟吟拍著巴掌的希泠,心下一緊,不知希泠又有什麼詭計,上前從侍衛手裡拿過那封信,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開啟,而後臉色蒼白的遞給宣涼:“王爺,沒想到真的……”
宣涼皺眉,修長的五指接過那封信,匆匆一掃,是希泠的筆~無~錯~小說 m。QulEdU。cOm跡,他記得這是希泠的筆跡。
“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宣涼單手一揮,將那封信狠狠地甩向希泠。
兩隻纖細白皙的手指夾住那張信紙,紙張後面是希泠臉上意料之中的神情。
她不以為意地輕聲念出上面的幾個詞:“今晚、戌時、琴瑟居、雲煙、事後重賞?”
希泠每念出一個詞,宣涼手邊的雲煙便心有餘悸的瑟瑟發抖,仍是後怕一般。
宣涼鳳眸不耐煩地掃過希泠,正欲開口,邊聽希泠淡淡地說:“妾身無話可說。”
“那便是認罪了。”宣涼陳述的語氣讓人聽不出他在想什麼。
“妾身何罪之有?”誰料希泠抬眼,幾近放肆的挑釁道,“妾身只是覺得,對同為女子的人使出如此下作手段,的確是,不知羞恥。”
最後四字,希泠不屑地瞥了一眼雲煙,語帶嘲笑的一字一頓的說出。
“況且,”希泠紅唇微啟冷豔不可方物,放肆地說,“即便是我做的,王爺你,能耐我何?”
此話一出,眾人皆面面相覷,所有人的視線都落在了希泠身上。
這話若是一個尋常女子說出,大概會被所有男子恥笑,偏偏由希泠以不屑一顧的口吻說出,讓人無端信服她有這個資本。
“本王的王妃,真有意思。”宣涼不怒反笑,削薄的唇微微勾起,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