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耳畔,輕聲道:“所以,別太欺負她們了。”
她笑應:“放心,我自有分寸。”
她才不會沒事找事做,要不是刑芳先出口相譏,她又何必多費口舌,反正,她最終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向不識相的情敵宣告──
刑慎是她的,誰都別想跟她搶,更沒有任何人能搶得走他!
偌大的廳堂中,暗潮洶湧。
花巧語拉著刑慎的手,緊緊地靠著他,一雙晶亮貓眼戒慎地盯著徐蓮,佔有慾之強不言而喻。
刑慎緊摟著她,神色愛憐,他明知道徐蓮一直望著他,一雙內斂的眼始終不曾回視,飽含深情的溫柔目光只落在花巧語一人身上。
刑芳則是憂心地咬著唇,目光在三人間巡迴,不知所措。
而徐蓮面色如雪,神情悽楚,怔怔望著刑慎,恍如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卻礙於花巧語在場而不敢開口。
就在情勢緊繃至極點時,一男一女快步走進廳內,正是刑慎的父母刑鎮與秦懷玉,花巧語這時悄悄自刑慎懷中栘開,與他稍稍保持距離。
秦懷玉走近刑慎,她氣質溫婉、容貌端莊,激動得險些流下淚水,哽咽道:“慎兒,你終於回來了,你這一去便是兩、三年,娘可真是想死你了。”
刑慎心中一熱,嘆道:“娘,孩兒不孝,讓爹孃為孩兒擔心了。”
刑鎮相貌英挺,依稀與刑慎有幾分相似,他微笑道:“慎兒,男兒志在四方,你能在短短几年內便在京城闖出一番名號,爹孃只為你感到驕傲,又怎麼捨得責怪你,就別自責了。”
刑慎點點頭。“是,爹、娘,孩兒今日回來,是為了向爹孃介紹一位很重要的人。”
他輕輕將花巧語拉至身旁,慎重以告:“爹、娘,這位便是與孩兒訂下白首之盟的花巧語花姑娘。”
刑慎此言一出,刑鎮與秦懷玉神色立即大變,而刑芳與徐蓮雖早已猜到兩人關係匪淺,但心中猜測總比不上親耳所聞,打擊也是不小,尤其徐蓮臉上的神情更是隻有絕望兩字能形容。
“晚輩花巧語,見過二位。”花巧語傾身行禮,心中是又甜又苦,喜憂參半。
她是很開心能聽到刑慎向家人宣佈兩人情事,不過依刑家人複雜的反應來看,雖說不能算是反對她進入刑家,至少也稱不上是歡迎,看來,她與刑慎的情路怕是波折再生。
不過,那又怎麼樣?
花巧語神情一改,目光炯炯,堅定而執著。
不管前途為何,她只清楚知道一件事──
她愛慎,慎也愛她,這世上,沒有任何人、事、物能分得開他們!
刑家後院
春風暖暖,吹送百花芬芳,萬紫千紅中,一雙儷影親密地依偎低語。
花巧語靠在刑慎懷中,悶悶不樂地嘆了口氣。
“我想,你們家人不喜歡我……”
方才刑慎宣佈兩人情事後,刑家兩老並未作出任何響應,雖然沒有直接拒絕,但兩老只淡淡回了禮,便要刑慎帶她四處看看,分明是蓄意遣開她,不想和她多有相處。
很明顯的,她絕對不是刑家兩老理想中的媳婦人選。
“不是的,只是事情突然,他們一時間來不及反應罷了。”刑慎柔聲安慰,“對不起,委屈你了。”
“傻瓜,有什麼好對不起的。”她靠著他寬厚的胸膛,聽著他溫柔的聲音與有力的心跳,鬱悶的心情慢慢好轉。“不過,你之前怎麼都沒同我提過那徐蓮師妹的事?”
儘管知曉他絕不是腳踏兩條船的負心郎,但一想到還有旁的女子鍾情於他,心中就忍不住直冒酸意,頗感氣惱。
刑慎淡淡道:“因為沒什麼好提的,對我來說,徐蓮只是師妹。”
她抬首望進他深沉的眼,追問:“你對她真的毫無男女之愛嗎?”
他微微皺眉,“絕對沒有,我師父和我爹是好友,我從小拜在師父門下,師妹則是師父的獨生女。我們一起練功、一起長大,我是疼她,可那只是出於兄妹之情。”
“可是,你們家人都將她當作未來兒媳看待對吧?”想起之前大廳上的情況,她心中一沉,翻起陣陣波潮。
他靜默片刻,長嘆道:“對,我曾私下同娘說過,但她總不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我不是不曾想過直接向師妹明說,但實在不忍傷害她,無奈之下,只有遠走京城,希望能以時間與距離沖淡師妹對我的感情。”
“你是出於善意沒錯,但是……”想起徐蓮那哀絕的神色,花巧語搖頭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