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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重見天日的呢?有沒有哪位知道?”西安小姐一臉興奮的望著大家,又隱隱有些得意,想象著這個問題這麼冷僻,應該很少人回答的上來。我長出了一口氣,上帝,阿門,如來佛祖,你們終於保佑了我一回,原來脫離苦海的感覺是這麼的好,怪不得中西方的救世主總是宣揚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看來還是有些道理的。

“1973年3月29日,在陝西臨潼西楊村。”方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回答了西安小姐提問,簡潔,明快,一氣呵成。我望著導遊有些微怔呆滯的神情,不覺有些好笑,她肯定沒想到有誰會這麼快的回答出這個問題,而且連具體地點都說出來了。更甚者還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不過如果她要是知道方雨的身份,我想這份得意至少會稍加掩蓋。畢竟班門弄斧的尷尬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

秦始皇兵馬俑共有一、二、三號坑,分別為主力陣容、軍陣之謎,統帥三軍、佈局之嚴密宏偉實屬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創舉。就算是我這樣一個對軍事一竅不通的人都不禁有些佩服這巧奪天工、宏偉浩大的場面。一時間我彷彿置身於喊殺震天,戰車嘶鳴的古戰場,那頭顱橫飛,身肢斷截,鮮血凝固的場面仿若歷歷在目,我甚至覺得我聽到了他們若有似無的陣陣呻吟,聲音遙遠卻又莫名的清晰,我不由得微微閉上眼,心裡卻沒來由的一陣慌亂,為什麼看到這些兵馬俑我會莫名的覺得有些熟悉,心裡酸澀不已?從小到大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和“戰爭”有關的一切東西,幾乎與戰爭一詞絕緣,可現在為什麼這種感覺如此強烈?強烈的讓我覺得我甚至親歷其中。我不由得搖搖有些昏眩的腦袋,自嘲的笑笑,怎麼突然間會有這樣的想法,真是白日做夢了。

“喂,想什麼呢?曉瑾?”方雨看著我神遊太虛的樣子,笑著撞了撞我的胳膊。

“我在想這些士兵,他們睡覺的時候也一直穿著盔甲嗎?”為了避免方雨擔心,情急之下我問出了一個自己都覺得白盞奈侍狻?

“你呀,真不愧是享樂主義的代言人,行軍打仗,你以為是去遊山玩水嗎?大小姐,在戰爭中,連停頓紮營的時間都少得可憐,哪來的睡覺之說,古代的戰爭是極其殘酷的,尤其是始皇統一六國,整整用了十年的時間,這期間不知斷送了多少士兵無辜的生命,可是現在看來,他的做法或許並沒有錯……”看著方雨一臉的迷茫與心酸,我的心也不由得有些緊縮。

“方雨這個孩子,聰明勤奮,在考古上有著一種天分,這樣的學生我好久沒有碰到過了,假以時日,這孩子以後一定會成為考古學上的奇葩,但是……”

看著我一幅著急的神情,秦教授長嘆一口氣,有些無奈的搖搖頭:“這孩子太深陷歷史,以至於失去了考古所必備的理性,有時甚至給我一種感覺她好像屬於那段久遠的歷史,該來的總還是要來的。”最後一句話,秦教授近乎喃喃自語,我也聽得我也聽得一知半解。當時我只是認為姑父對方雨抱太大的期望了,對她有些過分緊張了,並沒太往心裡去。

可是現在看到方雨這個樣子,姑父的那番話卻清晰地印入我的腦海。人過份的融入歷史,就會失去原有的理智與判斷力,對於方雨來說,她以後的路會不會波折重重呢,這對於她到底是福還是禍呢?我望著她美麗的臉龐,竟有種終究會分離的感覺。

第三章 初到西安之二

夜市。

“哇,這裡的小吃真不是蓋的,先生,我要一份餃子、一份羊肉泡饃,還要一份太后餅……”

看著這裡讓人垂涎欲滴的飲食,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我興奮得有些飄飄然。想象著千百年前或許劉徹、武則天說不定都從這條路上走過呢,如果那個時候有夜市的話,打著微服私訪的名義,他們說不定也偷偷的溜出來過,那個酒家的位置或許正在我所坐的這個位置也說不定呢?想象著武則天與上官婉兒坐在這兒把酒話長安的情景,我不禁有些感到安慰,我和方雨現在比她們可是自由舒服多了,好歹不需要時時擔心有人行刺的危險。

“曉瑾,拜託你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長得一幅弱不禁風的模樣,怎麼這麼會吃?”

看著方雨一臉的無可奈何的模樣,我不禁有些好笑:“還老是一幅無辜的模樣到處騙吃騙喝。”

方雨微愣了一下神,立馬反應過來:“你這個小丫頭,真是”。說完狠狠地掐了下我的臉。

我使勁揉揉我的臉,不用看,肯定都紅了一片,瞪了她一眼:“真是壞心腸的巫婆,哪裡不好掐,偏偏對我的臉情有獨鍾,以後嫁不出去看你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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