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來寶兒竟是個沒孃的孩子,難怪渾身髒兮兮的!花緬頓時心生憐憫,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道:“讓念兒阿姨做你的孃親好不好?”
寶兒眼珠一轉道:“先讓我看看你的樣子再說。”
花緬寵溺地捏了捏他肉嘟嘟的臉蛋,然後自耳鬢處輕輕撕下了一張薄如蟬翼的人皮面具。
寶兒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臉,當那張驚為天人的絕世容顏盡現於眼前時,他驚訝得張大了嘴巴,然後“哇”地一聲大哭著撲進花緬懷中道:“孃親!你知不知道寶兒好想你!”
花緬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心道,這小子也太好色了吧,一見自己長得漂亮,立即就認了娘,這份熱情還真是讓人難以消受!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花緬連忙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他們回來了,記得你答應過我的,不許說出去知不知道?”
寶兒立即停止了哭泣,眼淚汪汪地點了點頭。花緬於是在他灼灼的注視下重新戴上了人皮面具。
凌月推門而入時見寶兒眼圈紅紅的,疑惑地走上前去道:“寶兒這是怎麼了?”
寶兒咧嘴一笑道:“我又有孃親了,好開心!”
凌月心中一咯噔,不由看向花緬,但見她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樣,不似知道了真相,於是追問道:“寶兒這是什麼意思?”
寶兒信口胡謅道:“念兒阿姨對寶兒很好,我想讓念兒阿姨做我的孃親,我要跟孃親永遠在一起。”
“不可以!”凌月當即反對道,“你是要成大事的人,誰也不能永遠陪著你。你現在就跟子離回去。”
寶兒委屈地看向花緬,花緬則費解地看向凌月,她不明白他怎會狠心地將自己的孩子丟給別人來帶。難道是怕自己難過?她連忙向凌月表明決心道:“我不介意做後孃的,對孩子來說,有娘總比沒娘好,我們把他帶走吧。”
凌月知道自己再阻撓下去只會引起她的懷疑,於是對子離道:“有勞子離兄回去帶個話,就說寶兒被我帶走了,過一段時日再送回去。”
子離姿態閒雅地道:“好說。不過,你們總要告訴我你們的去處吧,要不他的養父母問起來,我也不好交待不是?”
“不必了,你們無需擔心,他想家的時候我們自會送他回來。”
子離也不再勉強,坐下來道:“也好,待我填飽肚子便回去幫你傳話。”
寶兒立即喜形於色道:“謝謝阿月!謝謝子離!”
子離原本只想著要如何跟蹤凌月才能順藤摸瓜找到嫣兒,並未覺察出什麼不妥,此刻見寶兒一反常態,頓覺不尋常。他不由偷偷打量起念兒,面容普通,並無過人之處,他起初只當她是凌月的同行之人,此刻想來,很多細節都說明事實並非如此。
首先,相遇之時他們似乎是拉著手的,只是人太多,他看得不太真切。
其次,寶兒叫凌月“爹爹”時,他下意識地看向她,神情似乎很緊張。
再次,她說她不介意做後孃,這正說明了她和凌月是一對有情人。
最後,寶兒起初很反感她,才一會功夫便認她做孃親還執意要跟她走。
所有這些都指向了一個事實——念兒就是嫣兒,只不過易了容罷了!這個認知頓時讓他熱血沸騰。如今嫣兒已經不記得他,他現在唯有先追蹤到他們的住處,然後再從長計議。
第194章 白眉
“昔別君未婚,兒女忽成行。明日隔山嶽,世事兩茫茫。”
兩大一小手牽手在山間行走,忽聞山崖上有人吟詩,紛紛抬頭向上望去,便見一白衣飄飄墨髮飛揚的男子正立於懸崖之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們。
花緬眸中頓時漾起笑意,她足下一點,揚臂輕身而起,轉瞬便置身於崖頂與男子比肩而立。
寶兒歡呼道:“哇!孃親也會飛耶!”
凌月則趁花緬不在身邊不失時機地道:“你跟阿月說實話,你為什麼突然接受她了?”
寶兒眨了眨眼睛道:“她不讓我說。”
凌月逼視著他道:“你看到她的真容了?”
寶兒先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然後攤了攤手道:“這是你自己猜到的,可不是我說的。”
果然被他猜中了,如今這個局面還真是棘手。凌月只恨自己今日出門沒看黃曆,怕什麼來什麼。
這時又聽寶兒道:“對了阿月,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就是孃親?”
凌月頓感頭疼,無奈只得信口雌黃道:“嚴格來說呢,你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