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差點脫口而出。
“子什麼？”
茜茜快要急死了，最討厭這種說半截話的。
“暮光的意思是。一個人只要做他喜歡的事情，並且可以產生價值，心理上得到滿足感，就是有意義的。”荷瑪插嘴，“就是一種自我價值的實現與認可。”
“不錯！”
暮光點頭。
“唐頓，你呢？”
茜茜發現自己和暮光一比，一點都不成熟，連最基本的三觀都還沒有形成。根本不知道活著為了什麼。
“我？”
唐頓突然發現，他沒有奮鬥的目標了。身為西境公爵，坐擁一座地下城，身價數百億金幣，完全可以享受一輩子。
以前為了三餐努力工作的時候，做夢都想變成貴族，可是現在。他對這個身份也沒太大的歸屬感，至少吃穿用度，他一點都不像貴族。
“幫助荷瑪和火鳥恢復全盛狀態，順便查一下我的身世。”
唐頓還在心底補充了一句，也得幫廉價神點燃神火。
“一定要查。我總覺得你的身世不簡單，你可以從布列塔尼亞帝國開始。”茜茜瞄了一眼唐頓手上的戒指，要是他真的是一位王子，那可就涉及到一件天大的醜聞了。
“真沒志氣，你要給我努力往上爬呀，成為國王，娶一位公主，還要晉升傳奇，你難道不想去傳奇之上的階位看看嗎？”
荷瑪恨鐵不成鋼，年輕人就是這樣，有了成績，就不思進取了。
“要當國王，會死很多人的。”
唐頓皺眉，以西境現在的底蘊，再吞併一個境完全不成問題，可是那要死多少人？要讓多少人流離失所？
“你這個想法不對，那些平民的日子過的困頓不堪，比狗都不如，你是去幫助他們翻身的呀。”荷瑪勸誘，“身為聖殿騎士，你難道不該理智讓每一個人都過得幸福嗎？”
“這點我贊同，消除奴隸制，消除種族主義，消除國家之間的隔閡，到時候，整個世界都不會再有戰爭，每一個人都可以幸福的活著。”
暮光一臉堅毅，就證明這話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不可能。”
唐頓搖頭。
“你不去做，沒有拿到結果之前，你怎麼知道不可能？”
暮光反問。
“生產資料的缺乏，就註定了你說的世界不會存在，只要有社會，就會有階級，區別就在於最低的階層能得到的多一點或者少一點罷了。”
唐頓也不是不學無術的笨蛋，他想到了夢境中聽過的那些課程，再結合經驗，侃侃而談。
荷瑪有些意外的看著唐頓，這學識儲備有點出人意料呀，茜茜和暮光表情同樣。
“貴族們應該引導社會，可是大部分並沒有去做，去承擔引領世界的責任，而是為了家族永遠傳承下去，壓榨旗下的勞動力，勞動力不足，沒有明確的獎勵機制，就缺乏生產熱情，便導致了生產力低下，生產資料的不足種種問題。”
暮光直視著唐頓，絲毫不讓，“現在的世界就像一臺腐朽破損的戰車，只有重新分配階級，找一批可以引領世界的人，將整個世界捏合成一個整體，它的運作效率才會提升。”
“你敢保證新階級不會重複這一過程？別忘了，每一個王朝的更替，都是新貴族取代舊貴族，也沒見社會有多進步。”
唐頓聳了聳肩膀。
“事實上社會的確進步了，從飲毛茹血的原始文明，發現到了現在的封建文明。”暮光看向了茜茜。“你難道沒有注意到，巴伐利亞的商人們已經開始不滿足於目前的地位，產生新的訴求了嗎？”
“是的，現在各種商會並起，正在向皇室索要更多的權利，為此大貴族們已經打壓了好幾次了。絞死了上千人，可是依舊無法撲滅這股火焰。”
茜茜的家教太好了，她想不學無術都不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走出皇宮進行實踐，所有人都在說，溺愛她的馬克西米利安二世準備把她培養成巴伐利亞女王。
“對，這就是資本的力量。”
暮光繼續稱述，涵蓋各個國家的現狀。這些見解，就算是一般大貴族家的子弟，都不一定有。
唐頓沉默了，因為夢境的關係，他知道，下一個時代，叫資本主義，暮光說的變革是會到來的。但是那絕對不是一個人人幸福的世界。
“可惜了！”
荷瑪嘆氣，暮光這種學生。誰不想要？它真的很想將畢生所學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