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景象,它們只覺得通體冰涼。要是沒跟隨唐頓,和他對著幹。自己恐怕也是這種下場了吧?
“咱們怕什麼?咱們是主人計程車兵呀!”
有個熊地精突然怪叫了一聲,於是土著們恍然大悟了,然後又覺得,按照唐頓現在的表現,肯定可以拿下整個德蘭克福,到時候自己的日子豈不是越來越好?
人類士兵面面相覷,神色緊張,這些最膽小的傢伙們幾乎是擠在一起穿過林間大道的,沒辦法,死人太多了,哪怕是雨水的沖刷,也無法驅散那股焦臭的味道,置身其間,彷彿那些亡魂隨時會從兩側撲殺而來,索命復仇。
“按理說,公爵打贏了,咱們應該高興才對吧?”
“對呀,咱們這不是站對陣營了嗎?”
“哼,都收起小心思,接下來還是努力作戰吧,看到沒,登上戰艦的才是唐頓的嫡系!”
士兵們議論紛紛,也逐漸不再害怕了。
“趁著主人麾下的人類兵團還少,咱們努努力,說不得能拿到一支主力兵團的稱號,比起雜牌,那待遇可是好太多了。”
“不止,以後咱們這些資歷深的老兵,說不定也能放出去擔任其他部隊的將官!”
當前方傳來征服的吶喊聲,土著和人類也跟著喊了起來,這一次,是絕對的真心實意。
經過了這場大殲滅戰,唐頓終於確立他在了部下心中的威望,讓這些傢伙歸屬感爆棚,整整開始融入西境。
雨水肆虐,沖刷著邊境線上的小鎮,如簾、如幕,在屋簷下,形成了連線的瀑布。
凱文站在鎮長大廳的門口,雖然看著這場大雨,但是眼睛已經完全失去了焦距,就像一具行屍走肉。
他還沒有從這巨大的失敗中緩過神兒了,十五萬大軍,居然連敵人的面都沒見到,就被擊潰了。
這三天下來,儘管將官們拼了命的收攏殘兵,可是最後聚集了不到三萬,再加上失蹤的,這意味著有超過十萬計程車兵,死在了那場大火中的。
“十萬大軍,一夜盡沒!”
凱文緊緊地攥著拳頭,牙齒把嘴唇都要咬破了,鮮血直流,依然不知所覺,他自詡不是名將,但絕對不是庸才,可是這松林一戰後,唐頓註定要成為一顆冉冉升起的名將之星,被大陸所矚目,而自己,將成為他一戰成名的注角,被寫進軍事教材,當做反面典型陳列。
呼!
凱文統帥深深地呼了一口氣,覺得身上彷彿壓著萬鈞巨石,根本喘不過氣,當做注角又如何?最多被嘲笑幾聲白痴,真正讓她感到絕望的是那十萬將士的死亡,他該如何向他們的父母妻女交代?他甚至連他們的屍骸都無法取回,就狼狽的撤退了……
“大人,小心著涼!”
一位參謀官拿著大氅,披在了凱文的身上。
“滾!”
當被手指碰到的剎那,凱文劇烈的顫抖了一下,跟著表情就扭曲了,一把扯下大氅,狠狠地丟在了地上。
“統帥!”
參謀官低喊了一聲,正要跑進雨水中把大氅撿起來,就被凱文推開了。
一向自律講究形象的凱文站在雨中,狠狠地踐踏著大氅,彷彿要把一切的怨氣都撒出去。
大氅被暴雨打溼、浸泡,又在軍靴的蹂躪下,沾上了汙泥,原本華麗的戎裝,頃刻間變得像一灘垃圾,亦如凱文的人生。
“統帥!”
隨著參謀官跪下,負責值勤的近衛們也都跪了下去,而在小鎮長街兩側的房屋下避雨的那些士兵,都漠然地看著這一切。
他們衣衫襤褸,臉上還有焦黑的痕跡,再加上溼透的慘樣,看上去就像一條條喪家犬。
“統帥,您還要帶著我們打回去,斬下那個土著公爵的頭顱!”
參謀官聲嘶力竭的大喊。
凱文搖了搖頭,什麼話都沒有說,徑直走向了小鎮外,如果不是還要把這些殘部帶回南境,他真的想一死了之,至於繼續戰鬥?他數十年統軍的信心和威嚴已經被徹底打掉了。
有個忠心的參謀官拿著雨傘要追,被同伴攔住了。
“讓統帥靜一靜吧!”
走廊下,氣氛凝重,其實大家都明白,這一戰,幾支主力兵團盡沒,南境完了,已經徹底失去了角逐德蘭克福王座的權利,說不定連南境公爵的位子都保不住,至於凱文統帥,一定會被主城中的那些傢伙殺死洩憤。
南境軍計程車氣已經跌落到了谷底,當死亡騎士團撞破雨幕,出現在小鎮外的時候,站崗的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