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般痛入骨髓,蘇慈又合上眼,只覺得頭痛欲裂,天旋地轉般難耐,她本想招手問那女子,可手還未抬,嘴裡一口鮮血又吐了出來,而那人竟是又暈了過去。
“公主,蘇公子又暈過去了。”墨兒滿臉又是喜色又是焦慮地朝九公主長安說到,卻見那長安公主一臉的著急,在見那個面目全非的人,再怎樣樂觀的長安公主也難免感嘆一聲,悵然的很。
四日之後,那天天方晴好,太陽遠遠地照耀著,透過大楚皇宮的屏障,投射了星星點點的陽光進來。
御花園裡一男一女不知在追逐些什麼,卻見那女子揪住男子的衣領,在說著什麼,旁邊一株芙蕖已是枝頭綻放,九公主搖著綢扇一邊和那皇子打鬧,一面憂心忡忡。
“二哥,這次你一定要幫我。”
“你先把你手拿下來啊,要不你就直接嫁到西夏去啊,聽說那邊可好了。”二皇子玄茗拍掉他頸上的手。
“公主,蘇公子醒了。”墨兒三步並作兩步地飛奔過來。
那長安公主一腳撩開身旁的二哥就衝了出去,待回到屋中。那人卻似又睡了過去一般,九公主坐在床榻前,悄然地望著她,那麼俊俏的一張臉,就連她對她不理不睬,她都只覺得是那樣的有魅力,中了情毒的女人真可怕,中了情毒的九公主更可怕。蘇慈做了一個噩夢,她夢到回到現代,她的老媽已經成了垂垂老矣的孤老太婆,柱著柺杖每天坐在他們家門口的院子裡,望著,她上前去,問她,媽,你在望什麼呢?她媽眼皮都沒抬一下,那眼睛也分不清到底是閉還是未閉,只將柺杖輕敲了一下她的腦袋,說你真像我那混蛋女兒蘇慈,然後又放下去,再也不理她,那滿頭青絲早已是白盡了頭,那嘴角已經合不上去,有唾液順著嘴角滴下來,她老媽竟是不自覺,她剛想伸手去給她擦,卻晃眼瞧見眼前那抹熟悉的青色袍子,那個人的容顏竟是如此熟悉,她興許若狂地跑過去,那女子竟是一劍刺穿了她的胸膛,頃刻間血如水柱,蘇慈在那個時候醒了過來,醒來之後,只覺得整個貼身的中醫被汗溼透,她只覺得自己口乾舌燥,想是撩開帳子找點水喝,一撩開,就瞧見立在帷帳前不說一語的九公主,那樣悄無聲息地把她深情凝望著。
蘇慈一不小心,從床上滾了下去。
春日的朝陽,暖暖的,從軒窗外照射進來,暖暖的,只是蘇慈從頭涼到了底,她只覺得頭痛得厲害,卻見九公主蹲下身去,緩緩地,卻依然掩飾不住的欣喜:“你終於醒了,我知道你一定會醒的,你再不醒來,我就要嫁到西夏去了。”
“早知道晚些醒好了。”蘇慈喃喃地說道。
“蘇公主,我一定有辦法讓父皇招你為駙馬的,你放心。”九公主欲要去扶她,蘇慈往後一躲,自己將將要爬起來,心下腹誹她放的是哪門子心。
卻見那九公主喃喃自語,且還是滿臉羞澀,細白嫩頸上也泛著紅,“蘇公子,我從未對人如此動心過,我想,我想……”
蘇慈靜靜地聽著。
“我喜歡你,我想和你生小世子。”說完長安公主嬌羞地背過臉去,蘇慈剛從地上爬起來又一頭栽了下去,這個她還真不行的嘛。
她哭笑不得地望著九公主,這個天性爽朗的女子著實讓她開眼許多,而那雙瞳仁也同樣深得發亮,她想到另一個也有著這樣美瞳的女人,心下慌亂無比,她怎麼樣了?她是死了嗎?她又是怎麼被這個女人給抓回來的?她想著那時那漫天黃煙的大火,木素青她到底有沒有事?
木素青命不該絕,在幾日之後終於見到了朝陽,她全身都有燒傷,渾身更是劇痛地不能移動半分,醒來時裴琳琅在她身邊流淚,“師姐”聲音乾澀暗啞,乾乾的,裴琳琅伸手撫上她的臉,“你終於醒了,好些了嗎?”那張臉,已經沒有辦法再看了。曾經那樣一個風化絕代,了色天香的人,那樣一張絕美的容顏,冷清中又隱藏著嫵媚,小時候那楚楚動人的可憐模樣而今都換做了那張乾涸的有些扭曲的臉,木素青右邊臉被燒傷,左肩頭,那雙藕臂,全身上下無一能完好的地方,而今她就連呼吸都那麼小心翼翼,怕不小心就會把這本就千瘡百孔的身子給撕裂般,“慈兒呢?”她開口問到,她在屋裡等了她好久,等到躺在床榻上軟軟地睡過去,她聞到硫磺的味道,她四下喚她,都沒有回應,一鏢正中她足底,她聽到轟隆的爆破聲此起彼伏,就像那天在南城門時的一樣,身邊濃稠的觸感,不知為何物,那些被炸飛的殘物落在她的頭頂,腰間,她只覺得全身疼痛難忍,心中一片慌亂,卻唯有那一個念頭,慈兒出去了,慈兒是出去了的吧。
視線越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