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今的差事可真越辦越好了,連本宮的旨意都得先問問你的意思。”
“奴、奴才不敢,請主子恕罪。”伴君如伴虎,即便平日裡再溫厚謙和,身份依舊主宰著一切。小德子嚇得吧嗒一聲跪倒在地,即便隔著厚重的衣物,膝蓋也與地面撞的一記響亮。
“下去吧,去把窗戶都開啟。”
納蘭軒明白,錯不在他,而在自己,胸中彷彿有一團火燒的自己坐立難安,這瀰漫在空氣中的龍腦香與夢境之中驚人的相似,一時間讓自己分不清到底什麼是現實,什麼又是虛幻,心情愈發煩躁,頭疼的彷彿要炸開一般。
抱著被子一個人靜靜坐在床上,方才種種,明明那麼真實,卻竟只是黃粱一夢,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自己這夢到底源於何處?張開手,看著空空如也的掌心,彷彿那桌椅的木質紋路,那瓷杯的滑膩和彩釉的味道都在指尖,如此真實的夢境,又怎堪只是一場幻景。
可比起這些,納蘭軒更在意的,卻是自己為什麼會夢到定北侯,自己與他又到底是什麼關係,那種憤恨、哀傷、悲涼卻又擔憂的憧憬愛戴。
有什麼開始脫離控制,又有什麼即將浮出水面……作家的話:突然很想問~有聞到陰謀滴味道咩……
(11鮮幣)第一百零九章 潛伏的波瀾 上
第一百零九章 潛伏的波瀾 上
當封玄奕下朝回來,走進攬月宮時,看到的就是這副情狀:納蘭軒抱著雙腿團坐在床上,披散著一頭長髮沒有絲毫束縛,只著一件單薄的褻衣,一臉凝重,怔愣的盯著自己的膝蓋出神。
“胡鬧!”溫暖隨聲而至,寬大厚重的披風蓋下來,納蘭軒一臉茫然的抬起頭,正對上封玄奕一臉面色如鐵,“怎麼坐在這兒也不多穿件衣服?”將納蘭軒的手握在自己手中輕搓,好不貼心呵護,“看你手都冰成這樣了。”
“這窗戶怎麼都開啟了?凍著公子怎麼辦?”封玄奕衝著小德子嚷嚷。
頓時給小德子吼的冷汗直流,一個早上沒少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的,兩個都是不好伺候的主,誰都話都不能不聽,誰的話也都不能忤逆,遇到兩個主意見不合的時候,只能有口難開跪地求饒:“奴才不敢,請皇上恕罪。”
“殿裡龍腦香的味道太重,我聞著難受,讓他開窗透透氣罷了。這窗是我讓他開的,不關他人的事。”
面對納蘭軒的任性妄為,封玄奕無奈一嘆,將被子又替他往上扯了扯蓋了蓋,直到將納蘭軒裹了個嚴嚴實實才不情不願的收回了手:“下次多穿些。”
不由分說,轉過臉便又命令道:“宣太醫。”
“不用了,我真的沒事兒。”
“傳膳。”不由分說,不容辯駁,納蘭軒一切推託說辭還未開口,就被盡數堵了回去。
同桌共食,時不時的夾菜,不間斷的噓寒問暖,與當日初到榮親王府上,不過短短一年的時間,納蘭軒只覺恍若隔世,當初的散漫不再,當初的肆意妄為不再,那般心境,如今只是沈重和謹慎,步步為營的算計和謀劃,一如最開始自己所預想的那般,由不得你願不願、想不想,想在這個權勢地位交鋒、人權無足輕重的時代活下去,激流勇進那叫活得不耐煩,隨波逐流才是上策。
可不同於納蘭軒時過境遷的滄桑心境,封玄奕好似一如當初,明明今時不同往日,明明已貴為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卻彷彿一如當初、那個納蘭軒還未曾認清他的冷血和無情的風流王爺榮親王,亦或者連王爺也算不上,此刻的感覺,好似尋常某個百姓家的富家公子,滿桌的珍瑙也不再名貴,好似粗茶淡飯,尋常自然。
一改之前多日的冷落,如今若說皇宮上下最熱鬧的地方,非他攬月宮莫屬。
封玄奕好似著了魔似的,除了早朝會挪出攬月宮到朝堂上,其他時候,幾乎是紮根在了攬月宮,連散朝之後重臣議事,也被從御書房挪到了攬月宮的正殿,為了避嫌,納蘭軒就只好移步他居。封玄奕在月湖的涼亭裡打了個鞦韆,起初納蘭軒嗤之以鼻,冷眼道自己又不是個女人,怎麼會喜歡這些晃晃喲喲的東西,而封玄奕卻不以為忤,一本正經的糾正說,你不喜歡,不代表兒子不喜歡,即便兒子也不喜歡,不代表女兒不喜歡。
納蘭軒啞然,明明想要跟他保持距離,卻總是事與願違,親暱,不盡然,疏遠,也並非。
那日之後,劉太醫來替納蘭軒診脈,說是受了些風寒,不打緊,開了幾副藥稍作調理,飲食注意些也就可以了,卻讓封玄奕彷彿如臨大敵一般,這不準碰那不準碰,就差直接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