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率領著浩浩蕩蕩的婢女軍團,包括那個仍在唸《女誡》的嬤嬤,大步來到了他的書房前面,只見書房外守著兩個中的一個一見是我,恭敬得打了個千,道“奴才安晨參見夫人。”
我望了望他臉上一片的恭敬笑意,道“爺呢?”
“在裡頭。”
我揮手讓他退了下,獨自步了進去。
書房佈置得很是簡單雅緻,簡單幾張斑竹桌椅襯著壁上的幾軸飛馬圖,小玉鼎內檀香嫋嫋,坐側的屏風半遮著內屋,我小步越過屏風往裡頭走去。眼尖得發現那個仰躺在太師椅上的,可不就是夜澤宇那個傢伙嘛。我才要要開話質問他,為何如此戲弄於我。卻見他雙眼盍著,似乎睡得很香。
我輕步靠近了些,瞧著他毫無防備的睡顏,忍不住又上前了幾步,曲膝跪蹲在椅子旁邊,細細得打量著他,或許只有這個時刻,我才可以這麼安心得接近他,沒有一絲畏懼。
如果說平常的他冷傲如惡魔,那此刻的他,白淨完美的面容,純淨得如天使降臨般,讓人片刻都移不開眼。如果他平時不擺出一副人家欠他銀子的模樣的話,一定會迷死不少女人吧。或者,如果他的性子不是這樣的,這樣的欠扁的話!說不定自己也會……
才思索著;一仰頭卻驀地對上了那雙不知何時醒來的黑眸,我下意識猛地跳了起來,失聲驚叫道“你什麼時候醒的?”他難道剛才就一直醒著;一直知道自己對著他在發花痴?
夜澤宇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轉回眼看我,半晌才冷冷道。“口水。”
“誒?”我伸手摸了摸嘴角,臉一下子燙了起來,好丟臉。我竟然被他的色相所迷惑,還留口水。這回真沒臉見人了,沒臉見人了。我慌忙背過身去,急步想離開這個讓我出盡了醜的地方。
“找我有事?”他突然的一句話成功得阻止了我前進的步伐,我慢慢回過身來,依舊可以感覺到臉上異常的溫熱。
“為什麼要派李嬤嬤整天粘著我?”
他淡然得睨了我一眼,復而又合上了雙眼“學規矩。”
我有些氣急,我為什麼要遵守這些擺明著壓迫婦女,貶低女子的教條規章?難道評論一個女子的功過,就僅僅是憑這些教導女子自身都抬不起頭來的訓誡?
“該懂的規矩我自認都很清楚,至於這些,我不懂,也不想懂!”
他睜開眼,久久的凝視著我倔強的模樣,我不想認輸,自然也是瞪大了眼,定定得迎上他眼底的鋒芒。可過不多久,我就不得不宣告認輸,這男人的眼光太具威懾力了。
但是他也不發一言,依舊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樣,搞了半天就我一個人在這裡唱獨角戲?他丁點的反映都沒有就算要辯論,也得兩個人一道兒說才轟轟烈烈得起來吧。
敵不動,我也不動,憑什麼就我一個人氣得半死,給他笑話看。我沉了沉心思,笑道“你要我做個三從四德的女人?”
他似乎是對我瞬間的改變有些詫異,頗有興味得望著我,頷首。
“可我學到的規矩和嬤嬤說的可不一樣。”我繼續裝笑面虎,對他揚起最燦爛的笑容。
“說。”
受不了他,我暗暗翻了個白眼。回憶了片刻,繼而抬頭笑道“我學到的三從四德,巧的是,恰好是針對爺您而言的,所謂三從,自然就是夫人出門要跟從,夫人命令要服從, 夫人出錯要盲從,所謂四德就是,夫人梳妝要等得,夫人花銀子要捨得,夫人生氣要忍得,夫人生辰要記得。”
他挑眉睇著我,“哦?”
我得意得笑著俯身,學著電視上那些古裝戲裡的女人一樣,向他施了個禮,柔聲道“妾身要說的就是這些,嬤嬤的事兒,還望爺自個兒好好思量思量,妾身就先行告退了。”
說罷,我瞧也沒瞧他一眼,轉了個身,大步流星得跨出了屋子。出了屋,望著外頭一幫睜大了眼呈痴呆狀的眾人,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原來我方才的話,可是讓所有人都聽了個正著呢。
我微微一笑,也好,我本來就不會是他們希望的那樣,早點了解了也好早些適應我以後的舉動和生活方式。
我瞥了眼秋語,舉步就走,這丫頭才楞頭楞腦得回過神來,小碎步得跟在我身後離開。
這一場仗大獲全勝,總算是平反了那日的窩囊。我笑了笑,得意的哼起歌來。
第三章
果不其然;沒有了老嬤嬤唸經似的荼毒;近幾日睡眠也好了許多;自然精神也好得出奇。春天的陽光幾乎可以暖到人的心裡頭去,我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