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滿了笑,冉纓直指窗外。
太好了,他終於看向她。
迎著他的目光,她沒由來地一陣愉悅。
“賭什麼?”沒頭沒腦的,她如此提議是為何?
“嗯……你會不會彈琴?”她點點唇瓣,偏著腦袋問。
“我若稱第二,普天之下何人敢稱第一?”
倘若在別人面前,他會回答“略懂”;但在她面前,他總是可以不用客氣,直言不諱說自己想說的,甚至誇張上許多也無所謂。
聞言,冉纓樂開懷,“我有一把琴,一直掛在房間的牆上,我很想聽聽它的琴色。”
“要我為你彈琴?”是他誤會她的意思了?
“唔……我想如果用請的,太阿應該會拒絕,所以我想賭一把看看。”緋紅綴上兩頰,她一邊啜著酒,一邊語意不清的開口。
她還真瞭解他。
“醉了?”眼下剛過未時,她瞧上去已有醉態。
“還好吧……”她摸摸自己因喝酒而發燙的臉頰。“如何?要不要賭?”
“有何不可。”孟少陵微挑眉,似笑非笑的弧度躍上了眉尾。
“君子一言——”冉纓模仿著他的表情,裝模作樣道。
“駟馬難追。”他的話算是承認了這場賭局。
她開心的低呼,他則暗暗鬆了口氣。
這下不是他不離開,是不能違背兩人的約定,所以今日無法離開。
於是,孟少陵找到可以留下的藉口。
夜,一輪銀盤掛枝頭。
難得的隆冬月。
古箏的絃聲傳送千里,為這冬月添了幾分哀愁之美。
月夜下,老舊的木板簷廊,和積了一層直到稍早才停止的厚厚白雪相襯著,別有一番風味。
此刻撫琴的,正是輸了打賭的孟少陵。
聽者除了冉纓之外,谷越和碧茵也因為有口福和耳福,遂跟來。
“哈……好酒!”紅豔的鵝蛋臉上滿上欣喜滿足的神情,冉纓伸出粉舌舔掉嘴角的酒滴,一邊讚歎。
雖然很冷,但烈酒很快溫暖了身子。
尤其她是特地泡過熱水澡才來聽的,現在身子還暖暖的呢!
“孟大哥這曲彈得真好。”替冉纓將杯子注入熱酒,碧茵一邊稱讚。
孟少陵揚起淺笑,點頭致意,修長的手指沒有片刻離開琴絃。
不知道已經多久沒聽過別人喚他的名了,在這裡他是“孟大哥”、“孟掌櫃”,而不是“孟少陵”。
這令他感到放鬆。
“這音律就彷彿……阿纓小姐今日做的那道‘梅酒甜蝦’,結實彈齒,甜而不膩,酒香四溢,雖未至醉人程度,卻已令人心曠神怡。”谷越將含在口中捨不得嚥下的醇酒給吞下,口裡稱讚著孟少陵的琴音。
“不愧為故里的二廚。”孟少陵則對他說出的一連串形容詞感到不可思議。
“哈!好說好說!”谷越開心得不得了。
所謂的“二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