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芭比娃娃,她有原住民的血統,輪廓深刻而漂亮,時常被誤認為混血美女,一副原住民特有的清亮嗓音更是一絕,每每只要有什麼歌唱比賽將她推出去就沒錯,一曲“小毛驢”也能讓臺下聽得如痴如醉,起立鼓掌五分鐘不停,還直嚷“安可”,只是此刻小巧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姚喜容只想了一秒。“中山北路。”她印象深刻,所以不用花費太多時間去回憶就可以回答出來。
“中山北路哪裡?”中山北路很長哩。
“御品牛排前,聖運的薛學長約我吃飯。”就是那個放她鴿子的大學男生。
蘇小巧鬆了口氣。“太好了,那就不是你。”她拍拍胸口,安撫剛才就一直處於小緊張的怦怦芳心。
“什麼東西不是我?”姚喜容放回杯子,從抽屜裡拿出吸油麵紙,處理鼻粱間不斷讓她眼鏡下滑的罪魁禍首,噢噢,好油。
“這個呀。”蘇小巧將困擾她一整個早上的報紙攤在姚喜容面前,纖指落在那則尋仇啟事上。“我一直覺得上頭的特徵很像你,冬季拼衣領子襯衫、 Nikiya咖啡色荷葉邊背心,這不就是我們送你的生日禮物嗎?還有、還有,扎粗辮,十七至二十歲,身高一六○左右……不過其他形容都不像,尤其是性格的描述,和你相差十萬八千里,但我還是覺得問問你比較安心。”
她認識的容容連大聲說話都不曾,怎可能會“口氣惡劣、面目猙獰”地和人爭吵,更別提她會無端端攻擊無辜路人。既然容容說是和薛學長吃飯,兩個文明人度過溫馨而浪漫的生日夜,不會有什麼額外插曲。
姚喜容垂目將視線落在報紙上。
這則啟事她早上出門前就看過了,那時沒放在心上,也當是別人家的事,現在被蘇小巧這麼一問,她才察覺尋仇啟事上極欲剷除的社會惡瘤……是她。
姚喜容戴回眼鏡,這次認真將啟事一字字細讀,被字裡行間的描述給拉回那夜所發生的事,當然這則啟事有五成真實五成偽造,真的是她踹人逃跑的惡行,偽的是他“彬彬有禮”與“微笑客氣”這兩句形容訶。
那隻噴火龍在她轉身逃逸後,還在她背後狂嘯怒吼地問候她的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那算彬彬有禮嗎?也許,換個角度想,那些粗話可以解讀成“你媽好”、“你爸好”這一類的親切問句。
她實在不該驚訝那頭噴火龍會做出登報尋仇的幼稚事情來,不知道他還會不會有更蠢的舉動?她有點小期待呵。
知道他在找她——雖然是以報仇為前提,她還是覺得滿有趣的。
蘇小巧還在嘰嘰喳喳講述她對這項啟事耿耿於懷的原因,並沒有注意到姚喜容帶有深意的笑靨。“本來我對報上這種小八卦沒什麼留心,重點是在‘當事人署名’上!你看、你看。”
蘇小巧人小指頭短,可是白嫩嫩的食指在白紙黑字上滑動還是很難讓人忽視它的存在,姚喜容跟隨她的帶領,將眼神落在最後——
喬均。
“我好怕你去惹到這個古惑仔,你不知道他是誰吧?”蘇小巧一副“我就知道你不知道”的神情,不給姚喜容發言權,接下去滔滔不絕地說:“他是我們學校對面那所私立千葉高階中學的學生會會長。”只隔著一條大馬路遙遙相對,可是兩所學校的風評卻天差地別,簡直是天堂與地獄的極端對比。
“學生會長?”和她同一掛的嘛。
“學生會長這名號聽起來是很品學兼優,統領著大大小小的學生邁向燦爛美好的未來。”正常來說也該是這樣沒錯啦,學生會長就像模範生一樣,有所謂的品性與成績的水平限制。“可是千葉……是流氓學校耶。所以他們選擇學生會長的標準應該是以誰打人最狠、誰拳頭最硬、誰出腳最快來當基準吧?”
就像每所學校的學生會長都是一大群羔羊學生中的佼佼者,那麼,流氓學校的學生會長也絕對是劣羊中最肥大的一隻。
“難怪我覺得這名宇有點耳熟,我聽過他的大名。”只是不知道那夜挨她兩腳的人就是那個人人聞風喪膽、視為惡煞的喬家大少爺。
“聽過就好,千萬不要和他扯上關係。”連根頭髮都別沾,最好也別呼吸到同一處的空氣,能離多遠就多遠。“既然這篇尋仇啟事和你無關,那我也不擔心了。”蘇小巧將報紙揉成一團,精準地投入廢紙簍裡,三分球。
“小巧,我想……喬均在找的人是我沒錯。”姚喜容覺得很抱歉,因為她在蘇小巧籲出一大口氣放鬆輕嘆後,還必須打壞她的好心情。
“容容,你在開玩笑?!”蘇小巧的反應像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