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塵還尚未有所反應,言卿便察覺到了異動,他急道:“噓,有人來了!”說完便消失不見了。
言卿消失之後,蕭亂塵的手上便又多出了一枚丹藥,正是地仙丹。只見蕭亂塵將地仙丹小心翼翼的收入懷中,便與其父蕭遠謀對視一眼,往邊上躲了起來。
這時,蕭亂塵才聽到幾陣疾風聲,看來聲音的主人正在急速賓士。不一會兒,果然就見到一個粗獷青年身著青袍,腳踏輕靴,手執一柄三尺長的大錘,分開灌木闖到了這裡。只見他此刻呼吸紊亂,上氣不接下氣,嘴角的鮮血預示著他有傷在身,想來是被人追趕至此,眼看著氣息將要耗盡,打算在這裡做殊死一搏了。
果然,不過片刻,便又有幾個身影陸續竄出,瞧他們統一的霞冠蘭佩,紫衣裝束,想來該是同一門派之人。蕭亂塵在暗中數了數,竟有四人之多。
只聽那粗獷青年冷聲道:“韓師兄,我們三大派可以說是同氣連枝,你們非要如此步步相逼?”
那姓韓的估計便是這四人之中為首的,他見粗狂青年不再奔命,卻絲毫沒有放鬆下來,反而以眼神示意其他同門,讓他們做好搏命準備,嘴中卻是輕笑道:“唉,王師弟,你說的對,只要你能將那株幻靈草拱手讓於我,我們自然是不會為難你的。而且那幻靈草對我們幻仙宗用處頗大,於你百鍊宗卻是絲毫用處都沒有,我們一路奔來,路上可是瞧見了許多珍貴的靈藥,王師弟還不如趁此時其他的師兄弟還未深入霧靈山,趕緊去採摘。”
粗獷青年聽了,卻是嗤笑道:“既如此,韓師兄又何苦這般緊追於我,那些靈藥的價值定遠超這株幻靈草,你與幾位同門分了,豈不是更好?”
“王師弟所言甚是,我正準備帶著幾位師弟返回去呢。王師弟不如與我們一起?”
韓姓青年說著,四人腳步輕動,卻是隱隱將粗獷青年圍在了中間。
粗狂青年暗道是要動手了,嘴裡猛吸一口氣,將大錘緊了緊,橫在胸前。眼見著四人奔襲了上來,他立馬開啟手臂將大錘揮動起來,帶起一陣氣勁將四人逼開了。
“韓師兄,這廝的大錘好生麻煩,我們不如……”
“誒,薛師弟,那東西我們得來不易,不到不得已的時候,還是不要輕易動用。我們只需像之前那般將他圍好,他的氣力總有耗盡的時候,那時我們再動手也不遲。”
當下四人將粗獷青年緊緊圍好以防他逃脫,卻不輕易動手,一旦粗獷青年稍有鬆懈,便伺機偷襲,迫使他只能不能的揮舞大錘。
暗地裡,蕭遠謀看著這一切,他輕輕的向蕭亂塵問道:“塵兒,你看這幾人的修為如何?”
蕭亂塵輕聲回道:“那使錘的,乃是後天圓滿,而那紫衣為首的,已經達到了先天初層,剩那三人,還在後天六七層的樣子。”
“嘖嘖,竟然以後天圓滿的境界,便能暫時敵住先天期,雖說恐怕是這四人不願受傷,想以最小的代價拿下他的緣故,但能夠令先天期都頗為的忌憚,他那錘法當真是好生的了得。”
蕭遠謀對粗獷青年很是讚歎,卻絲毫沒有助他的念頭。即便他想相助,可此時以他父子二人之力,又如何能夠勝的了幻仙宗的四人。至於那言卿,他可是不想為了一個素不相識的青年,便將他給暴露出來。況且言卿只是虛影,雖然映神之術確實高明,但他是否還有其他的手段,蕭遠謀還尚未來得及瞭解。
至於蕭亂塵,雖然他心下同樣對粗獷青年很有好感,想要出手相助,但父親的眼神分明的告訴著他:切不可輕動。他也實在是愛莫能助了。
“呼……”粗獷青年再一次舞動大錘將四人逼退開來,他分明的感覺到自己的氣息已經漸漸不支了。他下意識的將大錘垂落,想要藉此舒一口氣,卻被韓姓青年瞧準了機會,一個近身便將一掌印在了他的後背。
“噗……”粗獷青年遭到重創,忍不住噴出了幾口鮮血。他心中暗道:今日說不得便要死在這裡了,也管不了那許多了。只見他由原本的雙手握錘改換為單手,那另一手竟是掐起了一式法訣,口中大喊一聲:“亂魔天幻錘法!”
幻仙宗四人原本見粗獷青年停滯了下來,心下大喜,正要欺身上去,給予他致命的一擊。韓姓青年乍聽到粗獷青年的大喝,心中一警,竟是向後退了幾步。他清楚的看到,粗獷青年的大錘錘影,上一刻剛狠狠的擊在了某位師弟的身上,下一刻竟是已經落到了自己的眼前,若不是剛才稍許退的那幾步,這大錘說不得便是落到自己的頭上了,如果遭受如此一擊,即便不死,身受重傷也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