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嵐宗素來與百鍊宗交好,卻甚少與幻仙宗往來。這自然是因為幻仙宗以三派之首自居,平日裡經常藉故打壓兩宗的緣故。這不,適逢十年一度,三派共有二十個名額進入霧靈山,名為歷練,實則摘取靈藥,他幻仙宗卻一下子佔去了九個,這讓兩宗如何與他心平氣和的交好。所以兩宗弟子之間是相當的熟稔,而對幻仙宗卻是頗多的陌生,頂多就在口頭上道一聲師兄罷了,並無多少親近之意。
韓姓青年當下拉下了臉面,黑著臉指著倒在一邊的兩位師弟的屍體道:“哦?你劍嵐宗果然不愧是與百鍊宗交好,見你的王師兄傷重便來質問於我,那麼我的兩位師弟無辜命喪,我又該去質問誰?!”
洛輕煙這時才看到地上的屍體,她皺著眉向王奇投去詢問的目光,王奇卻只是嘆了口氣,一會兒搖頭,一會兒點頭,根本就不明白是什麼意思。她當下只能道:“那不如就有請韓師兄為我講述一遍經過,小師妹雖然年輕識淺,但總還是能明辨是非的。”
“這又何須我再贅述,小師妹去檢查一下我那兩位師弟的屍體,自然一切都明白了。”
洛輕煙自然看得出那二人確實是死於王奇的錘法之下,她秀眉輕蹙道:“宗鍊師叔曾經告誡過王師兄,不到萬不得已切不可輕用亂魔天幻錘法,只怕當時的情況,王師兄若非如此,此時躺在地上的便是他了吧?!”
韓姓青年聽了洛輕煙的話卻是不怒反笑起來,只是他的笑夾雜著幾絲恐怕,就連他身邊的薛師弟,也下意識的離他遠了一步。只聽他道:“好啊!哈哈哈!小師妹當真是明辨是非!我不與你分說。王師弟,我現在再問你一句,是否交出幻靈草?!”
韓姓青年說著,卻將目光在洛輕煙的身上游離了起來。看的她渾身不自在,不禁露出了怒容。韓姓青年看了好一會兒,才意猶未盡似的收回了目光,見王奇仍然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當下繼續道:“王師弟,我可是聽說你與這洛小師妹交情甚篤啊,倘若你再一意孤行,一會兒再動起了干戈,小師妹勢必不會袖手旁觀吧,到時候你可別怪我這做師兄的一時錯手,做出什麼事情出來!”
“唉!”王奇終於重重的嘆出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嘆出,他卻彷彿將全身的氣力都給嘆盡了,竟然踉蹌了兩下,臉色蒼白的恐怖。他自然是明白如今的局面,倘若只有自己一人,自己大不了拼個玉石俱焚,再不濟也能先將幻靈草給毀了,也能免得幻仙宗再用其來害人,只是如今牽涉到了洛輕煙,他又怎麼能讓她跟著自己去死。他當下只能用那顫顫巍巍的手向懷中摸去,慢慢的,將那株幻靈草給取了出來。
韓姓青年見狀放肆大笑了起來。此時洛輕煙卻是抽出了她那流仙劍,橫在了王奇的身前,嬌斥道:“王師兄以性命相守之物,輕煙絕不容人取走!”說實話,洛輕煙並不知曉幻靈草為何物,有何用處。可她卻能看得出來,王師兄這一身的傷痛,恐怕便是為了守住這株靈草,她又如何能夠教人輕易取走。
王奇見了趕忙將洛輕煙拉住,連道“不可”,只是如今的他又如何能夠拉得住洛輕煙。只見洛輕煙劍花一挽,便將他掙脫了去,手中掐起一訣,流仙劍隨之漲出三寸黃芒。
韓姓青年見了,對身後的薛師弟道:“你的修為比洛師妹還要高上一層,就由你去與她試上兩招,免得說師兄我以大欺小。”
薛師弟聽了心中叫苦不迭,他忙道:“韓師兄,你也知道的,劍嵐宗乃是劍修,境界相仿之下,我根本不是她的對手。何況對付王奇的時候,你已經算是以大欺小了,也不在乎這一回了……”
“啪……”
薛師弟還未說完,卻被韓姓青年賞了個大嘴巴子,他下意識的用手捂臉,支吾兩聲,便低下頭再也不言語了。
韓姓青年暗罵薛師弟派不上用場,卻忘記了若不是薛師弟的那一記幻影天羅,恐怕此刻躺在地上的人裡,還要再加上他了。他當下調整了一下氣息,自忖自己雖然受傷,但洛輕煙不過後天六層境界,況且年歲尚淺,想來也沒有多少對敵的經驗,自己對付她應該是遊刃有餘的。他卻沒有考慮到,靜海極為疼愛洛輕煙,又怎會沒有什麼厲害的法訣教與她。
只見洛輕煙手訣變幻,嬌聲喝道:“輕舞劍靈訣!”便御使著流仙劍滾滾而來。
“劍嵐宗的劍訣當真是有其獨到之處啊,也難怪當年其宗主能夠在捨命一拼之下,重傷大長老。”說話之人,正是躲在暗處的蕭遠謀,只聽他低聲與蕭亂塵道:“塵兒你看,劍走輕靈,劍花繚亂,我在這一旁觀看,當是旁觀者清,卻尚看不出到底哪一劍為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