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找大廚子求救。”紅舞雲說完,便領著幾個姑娘,連同樊軍,一同趕往探月樓。
那車伕將馬車駛得極快,顛簸晃顫,衛靖在車上緊握著拳頭,腦袋一片空白,直到抵達劍莊之時,還是車伕出聲提醒,他才趕緊下了車。
衛靖發足快奔,穿過了庭院小林,直直便往衛長青書房跑,只盼大伯能替他出頭,透過關係要唐彪放人。
他奔得激烈,大口吸氣,一道道寒風皮鞭似地抽著他的胸肺,好不容易奔到了衛長青書房前頭小花園,腳下一滑便撲倒在院子積雪地上。他掙起身子,只覺得頭昏眼花,一口氣換不上來。全是因由他心情過於激動,加上氣候嚴寒,狂奔之時激烈呼吸所致。
衛靖拍拍臉上的雪,冷靜了些,扶著欄杆步上提臺階,開始盤算如何將這原由說給大伯聽。
“你說什麼?那逃出闖天門刑堂的武裕夫當真在你那三弟家中!”伯母的聲音自書房當中傳出:“那兩個探子卻沒見過武裕夫,可是認錯了人?”
衛靖一怔,將腳步放緩,豎耳傾聽。
“他們聽武裕夫以這此三字自稱,三弟便稱他”武兄弟“,三弟隱居多年,交友不多,哪來這麼多姓武的和他稱兄道弟?哪還有錯?”衛長青解釋。
“既然如此,你何不知會闖天門李幫主,便要他下令抓人吶?這可是立了件頭功!”伯母的聲音既驚且喜。
衛靖聽聞至此,身子劇烈發抖,一陣寒意自腳底鑽了心肺,他望望左右,躡手躡腳地更靠近窗邊,偷偷聽著。
衛長青笑罵:“你懂得什麼?讓人傳了出去,便說我為了討好李靡,連自己親生兄弟都要出賣,我這張臉往哪兒擱?況且,李靡那膿包喜怒無常,他這樣對待富貴居,無非便是覬覦那本百兵神妙,三弟是楊老爺子女婿,倘若那本百兵當真在三弟手中,屆時他順水推舟地獻出,再加上一番解釋敘述,反倒因此得寵,我不就是無端端又替自己立了個對手嗎?”
伯母哼了一聲,不以為然地說:“便是你最行,那麼你又為何放衛靖回去小原村,便將他押在這兒,你三弟不來也不行吶!”
“唉……你這腦袋……”衛長青搖頭地說:“我派探子去探我三弟,為的是瞧瞧這衛靖是真是假,可別中了衛老二的計,派個假侄子在我這兒臥底,將我這次神兵大賽的壓箱技藝給瞧了個飽,或是胡搞壞事什麼的。衛靖要回鄉,正好可以證實他是真是假,若他是假,早早滾了好,要他是真,我在捎給三弟的信中說我病得重了,想煞了他這老弟弟,求他無論如何,來見我一面。等他來了,我便留他長住,將衛老二一番壞處全說給他聽,老三以往便向著我,自會信我,和我一齊對付衛老二,而我也自當全心全意地照顧我這苦命的弟弟,你說不是嗎?”
“是呀,但他便和闖天門的頭號要犯武裕夫勾搭在一塊兒,這又該當如何?”伯母問。
“這倒是個麻煩,我也不知他是如何與那武裕夫勾搭上了。但他們本便相識,武裕夫逃出刑堂,無所依靠,找著了昔日朋友住處避禍,也不稀奇,多半是我這三弟心腸軟,又怎會不收留他?”衛長青胸有成竹地答:“總之等他來了,一切便全在我掌握之中。”
“我真怕他將那逃犯也給帶來了。”
“帶來更好。”衛長青答:“明年初春大揚府上,由我親自獻上大禮,可比只是通風報信,威風得太多了。”
“這一次,我必雪前恥。”衛長青說出這句話時,語音顫抖,興奮不已。三次神兵大賽當中,他只勝了第一次,之後兩次,都敗給了弟弟衛開來。而衛長青和衛開來,早在當初分家之時,便已鬧得水火不容了,衛文當時已先一步離開衛家劍莊,對此一節瞭解甚少。
“你不怕養虎為患?”伯母的聲音尖銳刺耳:“你那晚說得可誠懇了,你當真要將這衛家劍莊和你弟弟同享,讓他兒子接手?”
衛長青哈哈一笑:“同享個三年五載又有何難?等到我將衛老二搞倒,這老三又有何難對付?將我基業給他兒子?你當我傻了嗎?哈哈!”
書房裡傳出陣陣笑聲,衛靖鐵青著臉,轉身離去,他本以為大伯對百兵感興趣,終究只是出於鑄劍師的本能,想瞧瞧那玩意兒究竟有何稀奇。卻沒料到大伯計畫綿密,便是為了對付他兩個親生兄弟。
他激憤之意漸減,心寒之意充滿了全身,倒使他靜下了心,他既已知道衛長青和闖天門的關係,近乎一種“僕與主”、“犬與人”之間的關係,自然不可能為了一個鄉下姑娘得罪闖天門。
既然如此,他開口去求也是無用,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