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上的嶙峋鱗片,磨在魯雄掌上,好似砂紙磨肉一般。
魯雄這一吃驚,餘下一支重錘也給樊軍打落,只聽得樊軍幾腳跺步如擂戰鼓,柺子已經輕巧抵在他的下顎和胸腹之處。
“好──”“好啊!”“真不愧是痴情男子漢!”眾賓客本來見樊軍只是個噱頭十足的傢伙,但見他一身硬功真材實料,可也是真心佩服,爆出如雷掌聲。
“好傢伙!”李靡像發現至寶一般地拍掌。秦孟先、滿全利等,都是在歷屆神兵大會之上,表現突出,因而給攬入無雙堂,爬上副堂主之位。
秦孟先皺了皺眉,心想要是讓樊軍鋒芒太露,以後可能要和他成為同門兄弟了,或許還平起平坐,那可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當下便高拔叫喊:“柺子鬥重錘見識過了,瞧瞧柺子鬥雙勾如何?”
秦孟先不等樊軍反應,一勾便照著樊軍臉上劃去。
樊軍早有準備,後仰閃過,又和秦孟先戰了起來。李靡大聲叫好:“打,打,大家看柺子鬥雙勾!”
魯雄心中恨極,但此時也只能撿去重錘,狼狽地退至邊角,臨去前還順便提起窩在角落猶自耍弄大戟的何記何孟超,將他扔摔下臺。另兩個參賽師父,也早給滿全利打出場了,此時臺上成了樊軍的個人舞臺,大斗秦孟先。
“樊軍加油!”衛靖高聲叫喊,替樊軍助威。他又見秦孟先揮舞雙勾如同電光石火,周身都閃耀著光圈,不由得一驚:“沒想到秦孟先出手如此之快!”
樊軍第一次和秦孟先對戰時,便是如此速度,當時他猶能勉強跟上秦孟先的速度,但此時自個柺子變得沉重了一倍有餘,一來一往的差別更甚,只得變化戰術。
只見樊軍將雙手柺子掄動半圈,長柄指向外,便好似胳臂延伸一般,樊軍手指令碼便較長,再加上延伸出拳外的柺子長端,便有如一個狀似長臂猿猴的拳師一般。
秦孟先尚未察覺情勢不妙,樊軍已經連連出拳,全是直來直往的突刺長拳,將粗壯柺子頂端當作拳頭延伸,秦孟先連連閃躲,伺機還擊,但雙勾卻不夠長。且因由對手是精鋼柺子,雙勾無法像是對付長劍、長柄兵刃那般將之夾斷,甚至不敢和柺子碰上,這便又吃了虧。
秦孟先一咬牙,行出險招,放了個空隙招來拳頭,千鈞一髮之際沈腰前竄,似鬼魅般竄至樊軍腰間,一勾橫著倒扒樊軍後背。
樊軍則是出拳擊向秦孟先出勾那臂,本來這角度不可能擊中秦孟先手臂,但加上柺子長度,這拳硬是打在秦孟先出勾胳臂上,將他勾勢打偏,只在樊軍後背上畫出一道淺淺血痕。
秦孟先反倒損傷更大,被擊中的右臂痠軟無力,還沒回氣重整旗鼓,樊軍的攻勢便已襲來,秦孟先閃開兩記柺子橫掃,樊軍又突而發出正拳,柺子直直打向秦孟先面門。
情急之下,秦孟先本能性地使出慣用絕招,仰身閃避,雙勾一夾,剪住樊軍柺子。但粗壯柺子如何能夠剪斷,樊軍猛地一抽,便聽得秦孟先那雙勾發出尖銳的撕裂聲響,迎著龍鱗的那一支勾,卷口誇張可怖。
樊軍又是三記正拳虛晃,身子突而一低,長腿掃去,將秦孟先掃翻半圈,摔得四腳朝天。
“樊軍又勝啦!”衛靖哇的一聲,轟然叫好!
樊軍身形向後一躍,紮了個馬步,深深吸吐,調整氣息,已朝著另一副堂主馬天敬擺出架勢。
“他還想打!”“打上癮啦!”賓客們鼓譟叫囂,轟聲震耳。
馬天敬見樊軍接連挑倒魯雄、秦孟先,想來已耗去不少氣力。他手腕一沉,放下的是九節鞭。這九節鞭是為九節長條鋼片以煉鎖連結而成。
一般九節鞭,鞭頭尖銳,鞭身則是厚長而鈍,但馬天敬這九節鞭,鞭身卻銳如刀刃,倒像是九節劍一般,使用之時困難許多,迴轉揮輪之際無法用手接拿纏繞,反易劃傷己身。
但見馬天敬揮弄那九節鞭如同風火輪,旋動圈子忽大忽小,似鞭似劍,全無破綻。
樊軍穩住陣腳,避開兩記掄掃,突而見馬天敬變招,將鞭直甩,有如出劍刺擊一般。柺子不擅應付長兵刺擊,樊軍退得狼狽,肩頭給劃了一下,鮮血透出衣物。
馬天敬可不放過這大顯身手的機會,大步出擊,九節鞭揮掄得更為炙烈,突地朝樊軍小腿掃去,逼得他躍起,跟著直甩作劍刺去,擦過樊軍小腹。
樊軍落地,左支右擋,又給劃出數道口子,鮮血淌了一身,終於將馬天敬一記鞭勢所來路子瞧了個清楚。伸出柺子一攔,截下襲來的九節鞭,突然鬆手放開放開那柺子,出手抓捏住九節鞭的一節鞭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