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建築還要大上許多,便像是在一群破爛小屋之上,再堆疊建蓋上新的破爛小屋,層層疊疊、歪歪斜斜地蓋成了這麼一棟大樓城。
和昨晚相比,李嶽似乎陰鬱沉悶了些,他的眼神呆滯,默默望著遠方,直到衛靖追問數次,他這才回答:“一般小鎮裡有的,百疊屋村都有,不過便是髒了些、窮了些、破了些,專門便給我們這種人待的。”李嶽拍了拍身上的草渣,一拐一拐地往百疊屋村的方向走去。
“那不就和地下海來差不多了,只不過是長在地上的。”衛靖與公孫遙跟在李嶽身後走,公孫遙看著李嶽跛了的左腿,知道那是當年英雄會上,讓罪堂審問時給打斷的,他心中激起了一股同仇敵慨的情緒,很想上前攙扶著李嶽走,但他並沒有這麼做,李嶽雖然跛了,但此時的身形仍然比他和衛靖強健太多。
“那個李晟真不是個東西,竟安排這種毒計來陷害自己的親生兄弟。”衛靖唾罵著,大發議論,數落著李晟的不是,昨夜他聽李嶽述說往事,起初便只以為全都是李嶽那幹手下魯莽濫殺,鑄下大錯,但緊接著得知後續經過,這才曉得這整套戲碼,全是由李晟一手策劃。
伶兒只是李晟的親信花了數百銀顧來誘使李嶽上當的一名青樓女子,在此之前,也有數名身懷同樣任務的女子在李嶽身旁出現,或是裝作受了盜匪欺凌、或是裝作自遠方而來,無依無靠。
李嶽愛上了伶兒之後,此計便已成一半,馬天敬、那何姓老幫眾、被屠戮的大宅一家、兩個逃生丫環等,自然都是李晟一一安排,在適時的時候登場,負責進行他們各自的任務,為的便是要讓李嶽在英雄大會之上身敗名裂。
“李晟既已是幫主,何必如此?即便要鞏固自己地位,也無須在剿匪大戰之前動手,那不是使己方少了一大助力嗎?”公孫遙不解地問。
衛靖哈哈一笑說:“道理很簡單,李晟武功遠不如李嶽叔叔,他必定是擔心剿匪戰役時李嶽叔叔大出風頭,名聲遠遠超過他,這可能會威脅到他幫主之位,所以費了好大功夫安排這樣子的奸計,來陷害李嶽叔叔。”
“若真是如此,那麼李晟未免也太過狠毒,為了誣陷李嶽叔叔,便犧牲了那大宅之中數十條人命……”
衛靖揮手說著:“那大宅中人必然也是李晟安排的,什麼壞丈夫、什麼媳婦兒子,當然全是假的。那些大宅裡頭的奴僕、丫環、老爺、姐妹們,想來都是不知從哪兒找來的傢伙,收下好處合演這出戏,只是他們可不知道最後會被殺死罷了,馬天敬等濫殺一通,不但照足了劇本行事,也算是殺人滅口,連後謝都省了,我猜一定是這樣!”
“心狠手辣至如此地步,我真難以想像……”公孫遙嘆了口氣,搖搖頭說。
“嘿嘿,李晟處心積慮,除去了李嶽叔叔這心腹大患,可惜他也當不了多久的幫主,最後還是死了;那個誣陷李嶽叔叔的老幫眾想來也老死了,伶兒和那兩個丫環現在倒不知在哪兒……不,李晟恐怕不會留下活口,只怕他們早給滅口了;馬天敬倒是生龍活虎,還當上無雙堂副堂主,好在神兵大會時樊軍打斷了他一條手,也算是替李嶽叔叔出了口氣。”衛靖滔滔不絕地說。
李嶽對兩人言語充耳不聞,默默一拐一拐地走,此時聽見了衛靖提起馬天敬,這才朝衛靖瞥了幾眼,冷冷地問:“你們見過了馬天敬?”
“是啊,他現在和滿全利、秦孟先、魯雄,同為無雙堂四個副堂主。”
“若不是我的瘋癲病,我早已去了闖天門,找他‘敘舊’了……”李嶽看著自己右手,緩緩地張開、合起。
“李嶽叔叔,你獨自前往地下海來,就是為了要去那神兵大會找李晟和馬天敬報仇?這麼多年來,你從未返回海來市?你的瘋癲病,是因為那時給氣出來的嗎?你昨晚還沒說你是如何從前往刑堂的木板車上逃脫的。”衛靖連珠炮似地追問。
李嶽抬頭看著蒼天,按了按自己腦袋,露出了猙獰的神情,彷彿頭疼一般,衛靖見了李嶽如此模樣,便不敢再追問,就怕激起他的瘋癲病,一下子六親不認,大開殺戒,那可不妙。
李嶽閉起了眼睛,用手指在腦袋上敲著,跟著猛力拍打,發出好響亮的聲音,好一會兒,這才舒了口氣,悠悠地說:“這不是氣出來的,是讓闖天門中一個絕頂高手傷的,他一刀砍在我腦袋上,我能活下來,已經是老天爺賞賜……”
“天底下竟然有人能勝得了李嶽叔叔?”衛靖佯裝出不可思議的神情,問:“難道是馬天敬?”
“呸!馬天敬也算絕頂高手?”李嶽怒叱一聲,瞪了衛靖一眼,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