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之下,方才出盡全力也扳不倒藤田的雷南,便更遠遜於李嶽了。
但眾人這麼想時,藤田已和李嶽十指對扣,兩人的手臂都繃起猙獰肌肉,藤田的手臂略細,但一時之間卻未顯下風,和李嶽緊緊對抓著手,比拚力量。
“嘿!”李嶽又一發力,將藤田推得後退了一步,卻覺得藤田的力氣比他想像中更大,幾乎便要和兩年前他扳倒的那隻大黃牛一般了,李嶽嘿嘿一笑,手上腳下更多添了幾分力氣,將藤田壓得彎下腰,便和方才藤田壓倒雷南一般模樣。
“我準你用兩手。”李嶽語音未畢,藤田左手已經抵上了右手,李嶽突然感到一股怪力如巨浪般襲來,身子一震,退了半步,心中一驚。
臺下群豪也鼓譟譁然地喊:“這神武堂的傢伙當真厲害。”“他剛剛推動李嶽了!”
李嶽有些後悔自己過於自負,且對眼前的藤田另眼相看,他悶吭兩聲,渾身崩出力量,想要將藤田一口氣壓倒,這場便算結束,下臺喝酒吃肉。
但藤田退了數步,仍撐著李嶽壓擊,李嶽使盡了全力,單手卻壓不下藤田雙手,有些不是滋味,突然聽了遠遠幾聲大喊:“人人都說李嶽是大英雄,根本胡說,他分明是一個欺壓良善、屠人全家的無恥之徒!”
李嶽猛然一驚,扭頭去看,還未看清是誰說話,便感到藤田抵抗的力量突地更大,暴衝而來,他分心之餘,一瞬間無法回力抵抗,便要鬆手罷鬥,但藤田竟不放手,呼呼呼地連逼三步,雙手一擰一轉,將李嶽壓倒在地。
“譁──”群豪們全傻了眼,便連雷南也驚愕地張大了嘴,一瞬間還分辨不出李嶽是真倒還是假倒,是否是顧全自己面子,才故意讓藤田壓倒,好向眾人表示“藤田力氣太大,連李嶽都扳倒了,雷南力氣不如他,也沒什麼。”
但一瞬之間,李嶽拔地而起,凜凜站著,指著方才出聲之處,喊:“方才是誰說我,有種光明正大站出來說!”李嶽怒極一吼,突而感到有些暈眩,他揉了揉太陽穴,瞪著怒目在方才出聲之處掃視。
“是我說的,李副幫主,你儘管連我也殺了!”在英雄宴上闖天門幫眾席間,一個年高長者,雙手按著桌面,以全身的力氣嘶吼著。
大廳之中漸漸靜了下來,那些喝酒比鬥說話叫囂的漢子們開始將注意力都轉到李嶽這兒,他們四顧張望,也見著了那發聲怒斥李嶽的闖天門幫眾。
李嶽按揉著發暈的頭,沉聲問:“你……是幫中兄弟?好兄弟,我李嶽做了什麼,你說……”
那年邁的闖天門幫眾不顧身邊幾個同伴拉扯,推開了他們,氣喘吁吁地離開座位,高舉著消瘦臂膀,指向李嶽,一字一句地說:“你見我兒媳婦年輕貌美,便殺了我兒子,將我媳婦劫了,囚禁起來,你說,有沒有這一回事!”
主廳之上一下子譁然開來,許多闖天門幫眾朝著那說話老幫眾怒罵:“老何,你發什麼酒瘋!”“李副幫主豈是這種人?”
“大家讓我說句話!”李嶽怒喝一聲,將騷亂壓下,閉目深吸了一口氣,隨即沉沉地說:“我的確愛上了一名有夫之婦,那丈夫蠻橫虐妻,那晚伶兒被懸在大廳之中,被她丈夫鞭得幾乎死去,我率眾救人,與大宅奴僕發生爭鬥,我將伶兒救出送醫,我手下們卻在激戰之下,將那大宅中人盡數屠戮。那夜之後,我將出手殺人之人,每人打斷一臂。我犯下的過錯自不能免,待剿匪大戰過後,我李嶽離開闖天門,從此不問江湖中事。”
李嶽一面說,心中卻似淌血,他怎麼也沒想到,當夜慘案那乾死者,卻是自家幫眾親人。
“一派胡言!我兒子一向對人和善,且極為疼愛伶兒,豈會鞭打她,你故意將我那兒子說得如此不堪,這樣就能免去你的罪行了嗎?”那何姓年老幫眾越說越是氣憤,他一把將胸前衣衫扯得破裂,露出胸前疤痕,大吼:“這些傷痕是當年我和你爹爹闖天爺一同出生入死,拚出來的,你做出這種事,對得起九泉之下的闖天爺嗎?”
“混帳,你膽敢對幫主無禮!”“快將他拿下!”闖天門幫眾騷動起來,紛紛都要去抓那老幫眾。
“其他人不許出手!”李嶽大喊,將那些幫眾喝退,他瞪視著那老幫眾,緩緩地說:“兄弟,我不以副幫主的身份壓你,反正我也快不是副幫主了。我剛剛說過,我治下無方,我需負責,但我絕非仗勢強搶民妻,是你那兒子蠻橫虐妻在先,這點我一干手下,還有伶兒,都可以作證。”
“你手下自當站在你身邊,你是幫中副幫主,誰能奈何得了你!”那老幫眾憤怒喊著。
李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