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就死了,小狗們沒有母親照顧、沒有奶水喝,死了好幾只,你爹爹那時每日打鐵到晚,沒時間照料那些狗,便託咱們照顧了。”溫老醫生伸了個懶腰,蹲下摸著三隻小狗的頭。
“原來是那些狗朋友!”衛靖想起了去年夏天,與貝小路的沿海一行,當時衛靖擔心年老跛腿的阿喜經不住激烈奔跑追逐,便將阿喜留在蛇守村外的小山丘上,之後經過一連串與神蛇幫、靈龜幫的鬥爭,最後自龜王島返回蛇守村時,已經相隔了數天,那時阿喜仍然乖乖地在小山丘等待主人,但身旁多了幾隻野狗朋友,或許這些小狗便是那時懷上了的。
“狗兒很乖……”衛靖摸了摸三隻狗兒的腦袋,那三隻狗兒除了外貌與阿喜相近的土黃狗兒之外,另外兩隻狗兒,一隻是黑白混雜,一隻是純黑色,它們擠在衛靖腳邊,舔著衛靖的手。
溫老太太將衛靖帶進了屋裡,招呼他坐下,替他倒了一碗湯,自櫃中取出一封信,交給衛靖,對他說:“你爹爹收到你捎來的信後,便匆匆地和那姓武的青年離開了,之後回來過幾次,四處和鄰人打探,問說有沒有人上門找他。你爹爹最後一次回來時,交給我們一封信,託我們等你回到家,將信轉交給你,要你照著信上的地方找他。”
衛靖迫不及待將信拆開,裡頭只簡單寫著──
“阿靖,去西北方向的狼山,我和武兄弟在狼山中隱居鑄劍,武兄弟已前往神兵大會,生死未卜。你到了狼山腳下,便能見著一家懸著白旗的茶水店,你找著茶水店老闆,自稱是‘阿喜’,他便會招呼你住上幾天,我每隔數日會下山探視,將你接上山,切記,途中別再惹是生非。父,衛文筆。”
衛靖想了想,問:“溫媽媽,我爹爹這封信是何時交給你們的?”
“差不多是一個多月前。”
衛靖低頭猜想,那時他與公孫遙還落難於地下海來深處那潭水洞中,他立時起身,準備前往狼山。他知道那地方,狼山底下便是通天河的支流,有些外地買家,會乘著小舟,與父親約定在山腳下的茶水店交易貨品,衛靖在年幼之時,曾經與父親一同送劍給買家,令衛靖印象深刻的是,在那附近的人,隨身都帶著護身刀械和火把,那是因為狼山之上有著許多惡狼,附近村落時常有村民在山間遭狼噬咬,狼山的山名由來也是此故。
溫老太太拉了衛靖的手說:“小衛啊,你別急,讓溫媽媽做些飯菜給你吃,舒舒服服地睡個好覺,溫媽媽替你準備些乾糧,明兒一早,你再趕路吧……”
“咦?這怎麼好意思?”衛靖有些受寵若驚,連連搖手說:“我還是現在便走吧,我爹爹可能等我等得急了,都是我不好,在外頭到處亂跑,忘了回家。”
“你爹爹等了這麼多天,也不差這一天,我和我老伴都知道你在海來市裡為了維護咱們於雪,與人結怨,你爹爹隱居避禍,多半也是這緣故兒,唉……都是咱們倆老兒的錯,教出了那個苦命的傻孩子,於雪她命苦喲……”溫老太太越說越是難過,連連拭著眼淚。
衛靖心想或許是食勝天的人將溫於雪遺體送回小原村時,也和溫老醫生夫婦說明了大致上的經過。至於衛文離家,雖然與溫於雪關係不大,但這一環節溫老太太並不知道,便也當作是自己女兒在海來市惹出的麻煩,累得衛文父子四處奔波,以致於心中對衛靖又是感激,又是愧疚。
“你不是想看看於雪嗎?待會兒溫媽媽帶你去看。”
“好。”衛靖不再堅持馬上離去,他也想去探看溫於雪的墓。
這天下午,溫老醫生與溫老太太便領著衛靖,和三隻狗兒,帶了些祭品,一同前往溫於雪的墓地,衛靖在溫於雪的墓碑前喃喃說了許多話,不停以袖口拭淚,在夕陽西下時分,這才依依不捨地與溫老醫生夫婦等返家。
衛靖吃了頓豐盛的晚餐、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了乾淨的新衣、睡了舒舒服服的覺,精神洋溢地起床。
溫老太太替他準備了許多食物,也給了他一筆不小的盤纏,衛靖哇哇叫地將那筆盤纏中的十分之九,硬是退還給了溫老太太,笑呵呵地奔跑出了溫家院子,突然停下腳步,又回頭問:“溫老醫生,三隻狗兒恐怕還得託你照料一段時間了!”
溫老醫生哈哈笑著說:“行了,小衛,我和溫媽媽會將它們養得胖嘟嘟的,你想帶走,咱們可能還不願意呢!”
衛靖又問:“它們叫什麼名字?”
溫老醫生答:“黑色的叫‘黑毛’、黑白花的叫‘黑白毛’,這隻土色的還沒起名字,原本想等你回來替他起的,所以平時我都叫它‘小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