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有福相,動不動便喜愛和人比劍。大叔,你也是闖天門的人,還是你也要趕去替李靡李幫主祝賀?”
衛靖問這話時,手心發汗,心想若這人是闖天門幫眾,或是與闖天門關係友好的幫派中人,那麼可千萬不能讓他知道自己和公孫遙大鬧神兵會一事。
那人神情卻有些茫然,不解地問:“你說什麼?李靡李幫主?”
“是啊,李幫主啊……”
“闖天門幫主不是李晟嗎?他讓位給他兒子了?”那人驚愕地問。
“李晟去世許久了……現在是李靡當幫主。”
“他死了?死多久了?”
“大概有五、六年了吧。”
那人突然仰頭狂笑不止,笑聲雄烈,更兼幾分哀悽。衛靖給嚇退好幾步,轉身拉著公孫遙要逃,嚷嚷著:“不妙,他又要發狂了。”
“李晟──李晟──我的好哥哥,當時你想不到吧,你為了那張位子,幹出什麼事來,位子還沒坐熱,你就死啦,你當初找人慾除去我,派了這麼多好手,我仍活到今天,而你卻死啦,哈哈哈!”
衛靖和公孫遙聽那人邊笑邊吼,不約而同低呼一聲,說:“這人是李嶽!”
那人這麼一笑,便笑了好久,跟著他坐了下來,像是歇息一般,卻仍然“嘿嘿、呵呵地笑個不停。
衛靖和公孫遙不知如何是好,便只遠遠看著他,衛靖曾在小馬車上,聽那老車伕說過李嶽的事蹟,卻不明白這闖天門當年第一好手,為何遠離闖天門,成了今天這副落魄模樣。
李嶽躺倒在地,繼續地笑,突然他不笑了,睜開眼來看著潭洞底端倒映著的黯淡波光。
又過了好半晌,李嶽這才起身,見衛靖和公孫遙戰戰兢兢地看著他,這才說:“走吧,跟著我走,我帶你們出去。”
衛靖和公孫遙相視一眼,只得跟在李嶽身後數尺,但見他雖跛了腳,但行動卻仍十分快捷,數步一跨就越過一個淺灘。兩人跟了半晌,見李嶽都自己找路走,卻不需要他們帶路,且走的方向並非兩人先前來路,衛靖便問:“李……李嶽大俠,你不去神兵大會了?”
“你知道我是誰?”李嶽停下了腳步,狐疑地看著衛靖。
“你剛剛自己說的……你稱呼李晟‘好大哥’,李晟便只一個弟弟,叫做‘李嶽’,我曾聽一個車伕說過,闖天門李嶽曾經空手打死一頭牛,但我可沒想到,你連這麼大隻鱷都能空手打死。”衛靖想那鱷逃脫時雖然未死,但嘴巴給折成那樣,必然無法吃食東西,想來是活不成了。
“是有這麼一回事,我曾經打死頭牛沒錯,但我可不是什麼大俠,我只是個落魄的流浪漢罷了。”李嶽冷笑兩聲,又說:“我不去神兵會了,我老哥哥已經死了,我只可惜沒能見他最後一面。”
李嶽邊說,突然回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兩人:“我雖說帶你們出去,可你們也別開心得太早,我這腦袋有些問題,不知什麼時候會發起狂來,那時候我是六親不認的,你們方才也見識過了吧。”
衛靖和公孫遙連連點頭,都摸摸脖子,方才讓李嶽掐的地方,還疼痛得很,當時若非李嶽擒住了他們還欲問話,否則他們的頸子已經斷了。
李嶽突然想起了什麼,問著衛靖:“你也學過武藝?捱了我兩腳,說話仍那麼大聲,倒不簡單。”
衛靖搖搖頭,揭開衣服,露出裡頭的鱷皮甲冑,說:“我穿了甲冑,所以能捱你幾腳,但仍然痛得很。”
衛靖和公孫遙跟著李嶽,又走了許多時日,李嶽其實已記不清確切的來路,但他卻記得大約水流方向,領著衛靖和公孫遙一路前行,他們拐進了那隱僻的洞穴小道,越走地勢越高,當他們穿過了一條又一條的長道時,已再也看不見水潭,且前路變得狹窄許多,衛靖和公孫遙心中七上八下,此時處境也只有跟著李嶽才能脫困,但李嶽若在這時發狂,那他們可是插翅也難飛了。
這天他們來到某條小道末端,三人的口唇都幹得裂了,他們已經近一日半沒喝水了。抬頭望去,上頭隱隱可見有個空洞,還垂落一條麻繩。衛靖想到什麼,說:“哎呀,李嶽伯伯,這繩子是你垂下的嗎?我想它負不了三人重量……”
李嶽弓身一縱,抓著了繩子,猛一施力,將繩子給扯了下來,說:“這繩子不是我垂下的,這是那些採草工人四處探索時流落在這兒的,我也是順著他們而來。”
李嶽拾起繩子,交給衛靖和公孫遙一人一端,對他們說:“你們兩個,互相替對方綁在肩上,得牢牢綁著,否則待會小命可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