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梳著頭髮。
她的臉上的笑容,惡毒又諷刺。
“零零。你這是在梳妝麼?”身後傳來了一個冷凝的男聲。那聲音聽起來溫柔,可是話語間藏著無數的冰渣。
她匆忙的回頭,勉強地笑著。轉身,用後背擋住鏡子。
“你……”她剛剛轉過身來,就正對上他的臉。
雨生的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笑意,唇角半勾。看起來溫柔又邪氣十足。那雙眼睛裡似乎沒有一絲溫度。十分冷,給人一種幾乎要沁入骨髓的寒意。
她頓時覺得呼吸一窒,心似乎跳到了喉嚨口一般。
放在身後的手無意識地握緊,她面上擠出一個勉強到極點的笑來。可是勉強出來的笑靨。終究太過難看。
“怎麼了?零零似乎不高興見到我?”他的語速很慢,一字一頓,尾音無限拉長。一邊說著。他一邊逼近。
看著雨生越走越近,她的眸子裡透出顯而易見的惶恐。到了最後,幾乎是他每進一步。她就退一步。
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困難起來,說出的話都帶著破碎的顫音:“怎,怎麼會……”
退到退無可退,她的腰一下子抵在了桌子上。隨著他越來越近,呼吸都快噴到臉上,她只好後仰避開。
放在背後的手,無意識地放鬆了又握緊。
指尖突然碰到了一個冰涼的東西。她覺得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心裡有些惶恐閃過。手很快就一翻轉,將手中的銅鏡倒扣在桌子上。
“零零。你不想回答我的話麼?”
暖暖的氣流順著空氣滑進耳洞裡,她的身子一僵。手一抖,銅鏡和桌面發出了敲擊聲。這聲音雖然不算大,但是在這樣的環境卻是顯得十分明顯。
“你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雨生的語氣輕柔得接近於嘆息,語調裡滿溢著溫柔,像極了情人之間的呢喃。
可是這樣的溫柔卻對於她來說似乎是被毒蛇咬了一口一般,身子一僵。手上已經覆蓋上了溫暖的溫度,可是對於她來說更像是寒冰。
雨生自她手中拿起鏡子,看到鏡子上的畫面,他的臉色一變。
正等著他的怒火,卻沒想到聽到一聲嗤笑。這一聲笑聲,讓她的心情變得微妙起來,似乎是將要處以死刑的犯人宣佈無罪釋放。她甚至不知道這樣的心情是屬於解脫,還是錯愕,亦或者是幻聽。
難道他沒有看到鏡子中的畫面麼?準確來說,沒有看到鏡子葉女王狼狽的樣子麼?
“你將這個東**起來幹什麼?難道是你怕你的傑作讓我看到,覺得丟臉麼?”
聽著他接近調侃的語氣,可是她覺得這種調侃更接近嘲諷。剛剛放鬆的心,又被撅起一般緊縮著。
她閉上眼睛,等著隨之而來的懲罰。
她明白自己是替代品,永遠不可能取代那個人,更遑論去謀害。這樣的錯,幾乎是不可饒恕的吧?
“怎麼了?我又沒有批評你。好了,零零,不要這樣了。”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她完全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眼睛根本不敢睜開。
“好了好了,大不了我教你好麼?你看,這樣遊戲不是更加好玩麼?”他的語調已經類似於誘哄了,這樣的語氣讓她的心都顫了起來。若不是她太過了解這個男人的手段和狠戾,她甚至會信以為真。
見她依然不合作,雨生的聲音陡然變得暴戾起來。
“睜開!給我看著這面鏡子!”
如同響雷一般的命令在耳邊炸開。她的心猛烈收縮,眼睛不由自主地睜開。
看到鏡子中的場景,她的眼睛不自覺瞪大。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他怎麼會拍屍兵前去!
她以為,最好的結局就是他不會發現自己做了什麼。沒想到,他竟然不僅默許縱容,還幫助了自己!她從未想過會演變成這樣。
這樣的情緒讓她驚訝,又欣喜。她根本都不能理清自己那些奇怪的情緒是從哪裡來的,身子甚至因為激動而顫抖起來。
雨生將她按在椅子上,用手梳著她的頭髮,逼迫她看著鏡子裡。接著,他將頭擱在她腦袋上,說:“乖,別鬧脾氣。如果你覺得不擅長,我教你怎麼做就是。甚至,如果你喜歡,我可以讓你指揮那些屍兵。”
鏡子裡的畫面定格在葉自飄零身上,做了一個特寫。可是雨生卻像沒有看到一般,連說話的語調都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果然是她想得這樣麼?那種不明原因的驚喜覆蓋了整顆心,讓她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