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氣魄嚴重不足的東雪先生感到氣悶不已,嚴重懷疑他是否有如傳說中可以上通下達的本事。
半晌,東雪才輕輕開口:“夫人要有孕,必須收養三名姓天的孤兒,並撫養長大成人才行。”
“什麼?”男人和女人不約而同愕然的望向她。
“夫人前世虧欠這姓天的祖先甚多,如果沒有用心去補償,這輩子註定無子息——”
“你說什麼鬼?”男人粗暴地一把提起東雪的領口,對著她咆哮。“我家夫人賢淑溫良,連踩死一隻螞蟻都會良心不安,你這巫人,說什麼她前世欠了誰?做了什麼不好的事?你以為掛著巫人的名就可以偷拐搶騙,信口開河嗎?該死的!你最好給我說清楚!”
東雪整個人幾要被拎到半空中,男人扯住她領口的蠻力讓她幾乎要無法呼息,整個人有些喘了起來,可是面容卻依舊平靜,對此人的暴力也無所畏懼。
“你要我說,就先放開我。”不然她連呼吸都困難,怎麼好好說話?
品安完全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根本連阻止都來不及,聞言,他趕緊上前去拉男人的手,急著在他的耳邊道:“大六子,趕快放開東雪先生,要是老大知道你這樣對他的客人,老大會殺了你的!就算不殺了你,也會把你趕出寨去,你想象以前一樣流落街頭當乞丐嗎?拉著你親愛的夫人一起?”
大六子一聽,臉色一變,慌忙地將手上拉扯的人給甩開,未料,他的力氣實在太大了,竟然讓東雪整個飛跌出去,摔倒在地,額頭硬生生撞上了桌角——
東雪撫住額,半邊臉麻麻的,頭暈目眩,覺得天地都在轉。
手上傳來溼意……
不會吧?她哭了嗎?
不可能!是真的很痛很痛,可是,她不可能會承受不住就這樣在一堆人面前哭出來吧?
“流血了!東雪先生!你流了好多血!”品安大叫,慌亂得不知該如何是好。“完了完了,主子要我留在山寨裡就是為了照顧東雪先生,現在完了,東雪先生不只被打還受了傷,主子知道了一定會把我殺了!你這個大六子,什麼時候變成笨六子了,都是你……還不趕快拿一條幹淨的布來!”
“喔。”大六子也被眼前的情狀給嚇傻了,嘴巴應好,身體卻動也沒動,倒是他家夫人趕緊跑去後頭找布。
他是常見血啦,不過,這個血卻是留在這樣一個溫文儒雅的人身上,而這人還不叫不生氣,柔柔弱弱的模樣,就好像他弄傷的是一個女人……天啊!他一定是被嚇傻了!要是女人,早昏過去或是哭得唏哩嘩啦的吧?怎麼可能像東雪先生這樣沒事似的……
“不成不成,得去找大夫才行!這回真要被你害死……”品安說著已經奔出木屋,往山寨外頭飛奔而去。
鳳熙一回寨裡,頭一個便要尋東雪。
一群人還浩浩蕩蕩運著兩車子的軍火在山腰上,鳳熙已經自個兒飛回來,卻裡裡外外沒看見想看的人,連品安都不見了。
鳳熙一雙美眸帶著一股陰鬱,風塵僕僕的披風上沾滿沙,本是滿臉期待的欣喜在來來回回見不著人之後,閃過的是一抹狠冽。
“主子,花兒替您沐浴更衣吧,您一去數日,應該很累了……”
他打斷她。“東雪呢?沒人看見他嗎?”
“主子……”花兒頭低低的不敢瞧他。
“他走了?”
花兒咬咬唇,把頭一點。“是,東雪先生說要出去散散心,他說待在寨裡太悶太無趣——”
“你膽子變得挺大的嘛,敢在我面前扯謊?”鳳熙以摺扇挑起花兒的臉,唇邊帶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東雪根本不會說這樣的話……老實說,我可以不剪掉你那愛扯謊的舌頭,他在哪裡?”
“主子……”花兒嚇傻了,一張臉血色盡褪。“不是這樣的,主子饒命,花兒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東雪先生交代要這麼說的,花兒只是照著東雪先生的話說罷了,花兒真的不是故意要騙主子的,請主子饒命!”
她腿一軟,雙腿跪到地上,哭了起來。
“他交代你這麼跟我說?”鳳熙輕輕地問。扇子揮啊揮地,說不上心口的悶,是因為氣的多,還是焦急的多?
“是……”
“為什麼?”
“因為……東雪先生受了點傷,為了怕主子生氣連累了其它人,所以打算等傷口都好了再回來……”
受了傷?鳳熙的扇子不揮了,美麗又邪氣的眸眯了起來,心裡頭滾動的,現在一清二楚了,是熊熊燃燒的烈火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