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衷的話來,逼他如此嫉妒起他那個同父異母的太子哥哥,逼他對著眼前這個生病的老人,想不顧一切上前擁抱,卻一點理由跟藉口都找不著。
這男人來,只是想要得到他的保證,他根本不相信他,卻又可笑的想要從這裡得到承諾。
究竟,是這男人可悲?還是他鳳熙可悲啊?
為什麼記憶中那永遠英氣勃發,霸氣天成的爹,轉眼間已是如此蒼蒼白髮,孤單無依呢?一個將死之人,得到的不是眾親人的愛與不捨,而是期待他早點兒死,這就是身為帝王的宿命?
連送都懶得送那個大人物,喚人代為送客之後,鳳熙便疾步回到寨內大廳,一個人冷著臉,長腿一屈一伸的坐在大位上,一手抓著葡萄吃,一手搖著扇。
他是心神不寧啊,今兒個眼皮一直跳一直跳,真是連外頭的日陽都很是礙他的眼。
在寨門口守著的品安親眼見那大官走了才從外頭跑進來,還以為會看到一個眉開眼笑的主子,但瞧那張漂亮的臉呵,冰得快要凍住了吧?是怎樣?東雪先生,不,是東雪姑娘也無法讓他家爺變回以前那樣嗎?
“爺,東雪姑娘呢?”左看右看,都沒瞧見東雪的影子。
噗——
鳳熙被他這一問,嘴裡剛吞進去的葡萄全吐了出來。
他用袖袍抹了抹嘴,凌厲的眸光掃向品安。“你剛剛在說什麼?什麼東雪姑娘?”
他可不記得自己回寨裡有跟任何一人提過,有關東雪是女子這事兒。
“就……爺,您不會沒見到東雪姑娘吧?就是東雪先生啊,她變成一個姑娘了,好漂亮的,像仙女下凡一樣,她說來找爺的,我都把人領到您的院落去等您了,您怎麼會沒看見她呢?”
鳳熙這一聽,倏地站起身。“你說什麼?她剛剛在我的院落裡等我?她……穿著女裝?”
“是啊,是專程穿這樣來找爺呢,高興嗎?爺?”品安咧嘴討好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