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漢不答,默默點了點頭。就在前幾天,嚴尤跟他的死黨陳茂不知從哪兒拽出個叫劉望的漢室宗親,在汝南立作皇帝,自己當了不知大丞相還是大將軍。
玉樓黯然了。她還是小姑娘時,嚴尤就是虎賁中郎將,整天跟在父皇車前馬後,她還聽人說,父皇還在漢朝作什麼侯的時候,嚴尤就已經是他的貼身衛士了,記得父皇曾說,就算天下人都背叛,王邑和嚴尤也是決不會背叛的,可是如今,唉!
想到這裡,她的心忽地一緊,下意識瞥了丈夫一眼。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欞射進來,把吳漢的臉照得陰晴不定。
“哥會不會也……不,哥是這麼好這麼好的人。”
她這樣想著,心還是怦怦直跳。
吳漢憐惜地撫了一下她的頭髮:
“軍務繁忙,我先出去了。”
哥是好人,哥是這麼好這麼好的人。
可是好人不一定就不會做她最擔心的那件事:那些在關東造反的饑民,那些被大司馬莫名其妙裝進籠子抓來的“劉秀”,又有幾個不是好人呢?
“娘,娘抱!”
小斯原張著雙臂,搖搖擺擺地從門外走近,險些被門檻拌個跟頭。
玉樓忙不迭奔過去拉住兒子,正待安慰幾句,便聽得街上金鼓大作:
“長安城派出討賊的王師已經到關上了!”
這路王師論人數當然比不得昆陽之戰,但也好歹有五、六萬,把個小小關城的大街小巷擠了個水洩不通。
吳漢站在關樓上,雙眉緊鎖,注視著這支匆匆穿關而過的大軍。
“什麼王師!老的老小的小,卑職敢打賭,這幫烏合之眾,少說六成是剛從市面上抓來的老百姓!”
章平虎著臉,氣忿忿地低聲罵道。他的堂弟前不久死在關東戰場上,心情自是鬱悶得很。
吳漢正待寬慰幾句,卻聽得甲葉聲響,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