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客人失聲長笑,一揖而去,再不回顧一眼。
“好不容易盼來個客人……爹爹,您這是怎麼了……”
客人的背影已經消逝在山路的盡頭,徐夫人卻還是戀戀地眺望著。
徐叟,他的父親柱著藤杖,顫巍巍地從裡屋走了出來:
“傻孩子,你懂什麼!”
徐夫人趕忙過去扶住父親,嘴裡忍不住追問道:
“您說,這客人要做的事,成也不成?”
徐叟凝望著山谷,若有所思:
“成也不成……成也不成,他都會出名,很出名的。”
他撫著兒子的肩膀,臉上浮出一絲神秘的笑意:
“兒啊,你不是總怪爹爹明珠投暗,跑到這個寶劍派不上用場的鬼地方自討苦吃麼?”
徐夫人望著爹爹渾濁的老眼,點了點頭:
“難道不是麼?”
徐叟斂住笑意,滿臉神情,說不出的滄桑:
“唉,傻孩子,我們吳人的短劍到了北地,不是用來排陣對仗,而是用來做別的用場的,你很快就會知道了。”他的嘴角忽地浮起一絲寂寞的神色來:“爹爹老了,怕是等不到,兒啊,你日後一定也會出名的,就像剛才那個客人一樣,一千年,一萬年,就算這柄朱句劍腐爛成水,你們的名字也會不斷被後來人提起,永垂不朽的。”
………【(四) 一擊】………
獵車赫赫,獵犬喏喏,已是初春,草木萌芽的時節,不正是圍獵的大好時光麼?
“春次草木萌,百獸孕,非畋之時,唉,主公也不知怎麼想的。wWw.23uS.coM”
張孟談抖著轡頭,輕盈地碾過一路尚沾著露水的淺草,一面忍不住地嘟囔著。
“主公傳令,逢村下車,存問耆老……”
高足多力的喊令聲一程程傳過來,張孟談一愕,頗不耐煩地勒住韁繩,直起身,看了看車裡。
高赫袍服冠帶,佩劍鳴珏,氣宇軒昂地跽坐在車左,車廂後,扔著幾隻骨瘦如柴、血跡斑斑的豺子野兔。
他皺了皺眉:對他來說,高赫實在算不傾訴發洩的好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