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董二哥,小弟初來乍到,兜裡沒些,您老能不能……”
籤房裡登時爆起一片鬨笑訕罵:
“你這背時貨!咱六扇門喝碗湯糰還用給錢?還不快去!”
想到連多喝酒少說話都輪不上,老四心裡不免有些悻然,嘴上卻連連喏著,點起個紙燈籠,一溜小跑地躥了出去。
昏燈搖搖,彷彿踉蹌搖晃的醉步。
“唉,二哥,牢裡那傢伙一歸位,你我弟兄也算放下塊大石,奶奶的,每天守著只籠中猛虎,容易麼哥哥!”
“快手張,你先別樂和,這死鬼可是未審未決的要犯,咱為了兩萬兩把他給弄死了,上頭追查起來,這……”
“不妨,縮脖兒,”董二端起酒碗,悠悠喝了一大口:“鐵琵琶劉通何等角色?身手硬骨頭也硬,熬不出口供,榨不出油水,處置罷要拖時日,關著罷又怕出漏子,那鬼手張三和怕,你我弟兄不怕?縣太爺不更怕?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理所當然的事情,再者說,不也是替己消災麼?縮脖兒,你是仵作,趁明兒報個瘐斃,縣太爺圖人防便,圖己方便,哪兒有不照準的理兒呢?”
眾捕快紛紛附和,杯盤碗筷之聲,一下子熱鬧了不少。
“二哥,這番拿獲鐵琵琶劉通,您老這臉可是露大了,這傢伙號稱咱三省八府四十三縣綠林武功第一,不知多少門裡的高手硬點子,栽在他一琴四弦六十四釘上。”
董二右腿高高翹在條凳上,油光光的十指在昏燈下不住飛舞著:
“呃,這個麼,哥哥我的身手當然是了得的,不過,呃,要是沒了眾家兄弟撐著,想成這天大的功勞,只怕也不容易呢,來來來,咱哥兒們劃幾拳,下下酒!”
眾捕快一疊聲附和著,喧鬨著,指手畫腳、唾沫橫飛地划起了拳,喊起了酒令,幾個伶俐的,索性拿筷子敲著晚邊,唱起小曲兒來。
徐爺扶著半碗酒,低頭悶坐在桌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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