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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野火!這才成親不到十天,你就要給我帶綠帽子了嗎?”慕容流風壓低了聲音低喝一聲,他冰冷的指尖掐進野火胳膊裡,她忍住痛,定定的看著他。
想解釋什麼,嘴巴張了張,卻礙於秦淮還沒走,只能繼續沉默。
秦淮冷冷的看著眼前一幕,慕容流風抱著野火的場景,讓他覺得分外刺眼。只是,他面容依舊沉穩歷練,看不出任何波動,彷彿剛才的親吻根本就沒發生。
一切,如同是虛幻一場。
他抿唇淺淺一笑,深邃的眼底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
氣氛在此刻分外壓抑,誰都不說話,誰也看不透對方的心事。
終是,秦淮唇角勾起一抹薄笑,視線淡淡的掃過野火,轉身離去。他白色的袍角在清晨的微風中搖曳生風,繡著金邊的寬大衣袖獵獵作響,如一直展翅蒼穹的雄鷹一般桀驁霸氣。他的背影生了風似的,瞬間便消失不見。
野火視線從他背影上移開,落在慕容流風臉上時,卻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決絕的痛苦,還有一分揮之不去的陰霾。
“看夠了嗎?”他問,語氣陰寒。
野火輕咬著唇瓣,低聲道:“我剛才看到秦靖歡了,我不想他……”
“不用解釋了!我不想聽!”慕容流風說完,手腕一鬆,將野火放在地上,轉身就要離開。
野火一愣,旋即扯住他的衣袖,“慕容流風,我……”她想說什麼?連她自己此刻都不知道,她還能解釋什麼?
是她不讓慕容流風跟著的,是她主動勾上秦淮脖子的,對於秦淮的強吻,她當時內心只顧著緊張秦靖歡有沒有離開,卻是沒做任何反抗。
她還能說什麼?
慕容流風,真的生氣了!
“既然秦靖歡回來了,從現在開始,你留在百竹園,一步也不準踏出!”慕容流風涼涼的丟下一句話,轉身走了。
他的背影暈染了一層淡淡的呃光暈,好像隱在層層白霧之中,看不真切。野火抬手,方才發覺,他走得太快了,不過瞬間而已,已經離她很遠很遠了……
她一貫清冽澄澈的瞳仁,在此刻,起了層層的水波漣漪。心底,有著淺淺的痛深深的失落。
過了許久,野火身前出現一道跌跌撞撞的身影,一雙髒兮兮的小手伸到眼前輕輕的晃著,想要抓住什麼似的。
“野火,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是不是慕容流風欺負你了?”秦靖歡一雙手在野火面前揮舞著,似是期待著她能伸手去抓住他。
野火微昂著下巴,微眯著眸子,視線落在秦靖歡髒兮兮的一張臉上。他黝黑的瞳仁有一瞬慌亂,旋即,便恢復一貫的平靜失焦。
“先會房間。”她說完,冷淡的轉身,沒有去扶秦靖歡。
心底很不舒服的感覺,像是被什麼堵在那裡,情緒不由自主的低沉下來。
在她身後,秦靖歡看著她決絕離去的背影,心深深的被刺痛了。他如今這個樣子,她看都不看一眼嗎?難道不該問問他這幾天都去了哪裡嗎?
在她眼中,慕容流風生氣了,就這麼重要嗎?
秦靖歡憤然想著,一抹妒色在眼底翻湧燃燒。他竟是沒料到,連四哥都是著了野火的道嗎?四哥何時會在大街上主動親吻一個女子?他那個人,向來將自己的心事藏得很深,就算當初衝著賀蘭瑾,也不過是利用賀蘭瑾的自作聰明而已。
可是四哥對於野火,太不尋常了!
……
秦靖歡房間內,野火斂了心中的失落,將秦靖歡給她繪製的那張地圖展開。
繼而開啟文芳四寶,獨自輕輕的研磨,提筆在上面做了一番改動。然後照著這改動,重新佈置了一下,她先前擺好的那兩幅棋局。
“你過來摸一下。看看棋局有什麼不同了?”野火淡淡的開口,示意秦靖歡過來。
秦靖歡卻是站在那裡,半天沒動作。他寒著一張臉,垂下眸子,明顯是在生野火的氣。
“你都不關心我這三天是怎麼過來的嗎?”秦靖歡冷冷發問,雙瞳猩紅。
野火隨意的一瞥,安然的坐在湘妃椅上,微眯著深瞳,眼底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琉璃冷光,她彎唇淺笑,卻是說出一句涼薄無情的話來,
“你這三天怎麼過的,我不關心。只要你活著回來了,就夠了!不管你帶回來的是壞訊息還是好訊息,事實擺在這了,你最終還是回來了。”
野火說完,安然的品著香茗。眉頭卻無意的蹙起,層疊了一層層的陰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