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我李游龍要娶竇帶弟為妻,你說好不……
男子漢大丈夫,我說過對你負責,到頭來你是得嫁我的。
我沒想做什麼,是犯賤,非來讓你罵罵不可。
若非是你,又有誰能如此傷我。
我不是想輕薄你,我想……我真是喜愛你……
他對她說過的話一遍又一遍在記憶中翻騰,引得胸口痠痛,盪出一圈圈的漣漪。此刻想起他,沒來由地,竟渴望他就在眼前,這般的思念她深藏心底,卻受到今日情意大白的一對戀人所影響,悄然蔓延開來。
此一時際,四海的管家何大叔由前頭咚咚咚地倉皇跑來,剛現身,蹲在窗下的竇大海猛然回頭,氣極敗壞地對他比手劃腳,還不住地用氣音道:“小聲!小聲!不要吵到裡頭!”
裡頭正談情說愛呢,嗚嗚,他竇大海不是九江八大媒婆所說的惡爹爹,他家的姑娘終於要嫁出去一個了。
見狀,何叔奔跑的動作陡頓,一腳還擱在半空,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瓜地瞪著這群大爺、小姨子和大小姑娘們。
“大爺……喂,大爺……”何叔見勢甚快,跟著用氣聲喚著竇大海,又拼命地揮動手中一張拜帖。
“誰啦?!”竇大海的氣音充滿不耐,是壓根兒地不想管。
何叔無奈地吊了吊兩道老眉,若繼續用氣音交談,他真要沒氣兒了。搖搖頭,他只得躡手躡腳地步近竇大海,挨著他老人家的耳朵嘰哩咕嚕一陣。
霍然間——
“你說什麼?!藥王?!下聘?!塞北三王會?!要娶帶弟?!”
竇大海驚天大吼,打散房裡你儂我儂的氛圍,也震傻了窗下一干人。
美婦佇足在一位姑娘面前,溫柔地道:
“你便是帶弟吧……生得真俊,難怪龍兒要為你茶不思、飯不想了。”
帶弟定定地回望,一顆心跳得飛快,有些手足無措。
“夫人,您……您是什麼意思?”她輕聲向著,雖滿肚子疑惑,眸光卻捨不得離開眼前一張仙姿玉容。這美婦有種高貴親和的氣質,笑時,雪頰上兩個酒渦輕舞,給了帶弟強烈的熟悉感。
女子沒回答她的問題,逕自瞅著,還拉著帶弟的手,唇邊的笑愈宋愈深。
“龍兒自小在塞外長大,性子極野,豪邁不羈,草原上的姑娘對他好,他卻從未對誰動心。”略偏著頭,她柔聲嘆道:“你很好,往後有個姑娘管著他,他爹爹和我也就放心了。”
這是在演哪一齣戲啊?竇家一家子沒誰看得懂,連素來精明算計的雲姨也鬧不明白了,怎麼大姑娘招弟的婚事剛定,馬上有人來對二姑娘帶弟下聘?男方長相如何、脾性如何、家裡以何營生、兩人怎麼認識……唉唉,連個影兒都沒見著,帶弟就要嫁人了嗎?
“竇爺,我和拙荊是替小犬來向四海提親的。”那威儀天生的男子終於解釋。“他心儀府上的竇二姑娘,想娶二姑娘為妻。”
竇大海濃眉淡擰,怔怔地問:“既是要娶小女為妻,為何他不親自前來?”
“龍兒他——”
說時遲,這時快——
“爹、阿孃!別說了!”男子明快的聲音陡然闖入。聞聲,大廳上的眾人一致往門口望去,見一高大身影擠進羊群中,黝黑臉容風塵僕僕,正是李游龍。
爹?!阿孃?!他是“藥王”之子。帶弟小口微啟。
自春末那個夜晚,他帶走她,二人沉浸在曠野的月光下,她的心絃輕輕顫動,餘波盪漾著,每夜,當皎潔光輝灑下,她總要回想起那樣的時刻。而今,他真在眼前,見他擠過羊群朝自己一步步邁近,帶弟抿了抿唇兒,一時間兩道熱流充斥目眶,鼻子酸酸的,竟沒來由地想哭。
“龍兒你來得正好。你未來的泰山大人正問起你,快來拜見。”美婦人溫柔且歡愉地招喚。想來李游龍那種“自個兒認定便好”的性子是遺傳到了親孃。
“阿孃,爹……你們、你們這是做什麼?”李游龍略略環視了廳內與廳外,一臉氣急敗壞,又搔頭又抹鼻子的,眉心打了好幾個結。
“替你求親啊。齊吾爾那孩子說,你為竇家二姑娘發了瘋、著了迷,你愛慘人家了。既然喜歡,為什麼不行動?這門親事阿孃替你開口。”
他是喜歡,他也行動,還不止一次開口求親,但人家姑娘始終沒將他放在心上,又能如何?他試著放緩步伐,想扭轉頹勢,卻未料及雙親由由塞北而來,直拜會四海鏢局。
“對!我是愛慘了她,為她發瘋著迷,可要求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