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反悔了呢?”
閔厚德哭喪著臉道,“李道友,俺,俺是真的沒有想到王道友他會是騙子。出發前他是和俺們一起走的,歸來也是一起走的,購買胭脂草的事,您也是知道的,還一直說羨慕俺們呢。要,要不這樣吧……”
閔厚德像是想到了什麼救命妙法一般,眼睛發亮的說道,“李道友你不是也說過想入夥的麼。那,這十斤胭脂草,俺都讓給你了,只要三百靈石,怎麼樣?”
“你說什麼?”李琨瞪大了眼睛,像是聽到了什麼荒唐之極的笑話。
“二,二百五十靈石?”
“嗯?”
“二百,二百總好了吧。李道友,求求你了,給俺一條活路啊!”閔厚德老淚縱橫,只差沒給李琨跪下來了。
“不行不行。”李琨決絕的搖頭,“四百靈石對我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我不要胭脂草,只要靈石,閔道友,還錢吧。”
“哇……”一聲響亮的哭喊,朱小美再次大聲的嚎叫起來,聲音之淒厲,猶若死了親人一般。
白蘇悄悄從人群中退了出來,現在這種情況,不是她能幫得了忙的,不如立刻去尋趙弘智,那傢伙心思縝密,難說能想到不錯的主意。
剛剛往外走了幾步,就見閔靜慧心急火燎的從山上跑了下來,一頭撞進了人群之中。
“娘!”閔靜慧進去就一把抱住了朱小美,眼淚撲撲簌簌,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的往下墜,“我把相識的全找遍了,竟是一家也不肯借給我們。嗚嗚嗚嗚……”
“啊,怎麼會這樣!”朱小美聞言如遭雷殛,怔怔痴呆了片刻,抱著女兒再次哇哇大哭起來。
那邊李琨見到閔靜慧出現,卻是眼前一亮,瞪著閔厚德大叫道,“這小娘是誰?”
閔厚德道,“是俺閨女。”
李琨刷一聲將手中的扇子法寶收了起來,大叫道,“好,把這個小娘拿來抵債,咱們就算兩清啦!”
閔厚德渾身一個哆嗦,哭喪著臉道,“使不得啊!這是俺的閨女,她是人,不是物件,如何能賣給道友你抵債!”
李琨眉頭一蹙,冷笑道,“誰說她是物件了?誰又要你賣她了?”
閔厚德脫口就道,“不是要俺賣女兒,如何能拿她抵債,當著仲裁大人的面,你可得把話給俺說說清楚!”
“沒錯!”一直沉默看戲,身穿松紋道袍的淮山城仲裁官終於開口了,“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們淮山城之所以能這麼繁榮,讓一萬修士安居樂業,就是因為我們事事都按規矩來辦。李道友,你倒是說說呢,你想讓閔道友的女兒如何抵債啊?”
“就是,就是!”觀眾們也議論紛紛。
“逼人家賣女兒抵債,李掌櫃你也太不厚道了。”
白蘇看到這裡,心裡忽然一動,一瞬間,她感覺到自己發現了什麼。
這李琨既然不認識閔靜慧,那他看到閔靜慧的時候,就應該流露出“這裡竟然有這樣的美女”這一種驚豔的表情。
可是當閔靜慧出現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分明是“你這小娘總算出來了”的這種,奸計得逞一般的狡詐之色。
白蘇接受過嚴格的特工訓練,對於微表情學很有研究,李琨的表情變化,她絕對不會看錯。
這是個陰謀,白蘇瞬間有了決斷。
李琨早就夥同他人做好了訛詐閔厚德的準備,而他的目標,就是閔靜慧。為了達成這個的目的,他甚至連淮山城的仲裁官都請來了,接下來,恐怕還要上演一出官商勾結欺壓良民的惡戲。
只見紅光滿面,胸有成竹的李琨再次刷一聲瀟瀟灑灑的展開了手中的摺扇。白蘇暗自冷笑,他這個展扇的動作做得行雲流水,明顯整個人處於極端放鬆的狀態,再看他的下巴微微上抬,唇角也一併揚起,這分明是宣告勝利的藐視之態。
在李琨的心裡,他已經徹底將閔氏一家握於股掌之中,所以,接下來的戲碼,他不再需要對著閔家的人演,而是隻要將一干看客說服就好。
於是李琨抖抖袖子,向周圍一圈拱了拱手,侃侃說道,“鄙人李琨,以經商為業。這位閔厚德閔道友是鄙人的朋友,他欠了我四百靈石,我卻連一分利息都不要他的,這已經很對得起他了吧。”
“善舉,這是善舉啊!”人群中有人附和。白蘇認認真真的看了他幾眼,這是托兒,她必須得記住他的相貌。
“確實不錯。”
“確實夠朋友。”
有客觀的觀眾點頭認同。
李琨對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