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放心吧。”
不是不明白吉烈的關心,可好戲還在後頭,說出來就沒意思了。
怒火這玩意兒隱藏的越深越久,爆發起來就越猛烈,尤其當一個本就驕縱的人突然失明時,那所剩不多的理智絕對會被苦苦壓抑的怒火燒到連渣都不剩,所以當烏瑟麗忍到極限大爆發時,伴隨她滔天怒火的必然還有理智上的破綻,而那就是雲影的機會!
在雲影耐心的等待中,在隊伍快速的前進中,夜晚終於到來了,這是雲影一行人要度過的第一個林中之夜。
“好了。大家今天就走到這裡吧,我們這一天都沒好好吃飯,現在儘量多吃點兒,明天還要趕遠路。”
當天色就要暗到沉黑時托馬斯先開口下令全隊休息,走在前面的赫本幾人也停下來沒有提出異議。
“雲影,怎麼樣,今夜那女人會動手嗎?”
趁著夜色的掩護托馬斯再次踱到了雲影身邊,不過顧忌著烏瑟麗他比白天還要謹慎。這傢伙竟然裝作在幫雲影鋪草墊,而他小拇指上能隱蔽話音的尾戒正散發著淡淡熒光。
“呵,你也覺得那女人像是等不及要動手啦?我估摸著她的忍耐也快到頭了,今天晚上可是難熬嘍。”
雲影微動著嘴唇也裝作鋪草墊的樣子順勢蹲在了托馬斯身邊,這兩人的若無其事的動作表情絕對可以去競爭奧斯卡。
“是啊,晚上德魯伊的夜視力可比人類強太多了,我們要讓他們中招或許會困難許多,尤其是你——晚上的你恐怕對上烏瑟麗就全無視力上的優勢了,麻煩。還不如我們白天就先動手。”
“唉,我早就不覺得實力會是我的優勢,烏瑟麗現在瞎了就和沒瞎一樣。”
“……也是。”
托馬斯說到這裡也沒話了,他其實並沒有表現的那樣自信,可對她來說功名、富貴甚至人生都是一場豪賭,賭贏了就春風得意,若輸了——不外乎是一條命,他不在乎,惜命的賭徒永遠都成不了賭王,而他這次堵的就是雲影。他賭羅格陛下看女人的眼光。雖然不願承認,但就目前來看陛下的眼光確實沒讓人失望。
“可以了,草墊厚度不錯,睡上一晚沒問題。”
雲影站起身算是對這次的談話作了總結,托馬斯點點頭面色自然的走向一旁早已鋪好的大吊床,而處在另一頭的德魯伊們似乎也都靠著樹幹進入了休憩狀態——除了烏瑟麗,她坐直的身體就像雕像。雕像的臉面正直直對著雲影的方向,這一坐就是一夜。
次日,天剛麻麻亮時雲影就睜開了雙眼,她的眼神毫無意外的對上了不遠處烏瑟麗凹陷的眼窩,細看之下,雲影相當肯定前者的眼睛是治不好了,就算德魯伊有什麼奇特的治療魔法也沒用,烏瑟麗的眼球已經被完全捅爆了。
“雲影。恭喜你度過了平靜的一晚。”
雲影這邊一醒托馬斯也坐了起來,看他的動作應該是在光明正大的說話。
“一點兒都不平靜。我可是感覺被人盯了一晚上啊,難道這是一種疲勞戰術?”
雲影意有所指的的看向烏瑟麗,她確實有些摸不準後者的想法了,話說那種胸大無腦的女人不是應該在昨天半夜就歇斯底里嗎?
“啊啊,就那樣坐了一晚上啊。”
看看還沒打算變換姿勢的烏瑟麗托馬斯也很奇怪,但看看已經站起來準備趕路的赫本他還是將怪異的感覺壓在了心中。
時間又這樣奇怪的過了兩天,烏瑟麗依然每天晚上都坐在遠處面朝著雲影,託她的福,後者的眼睛周圍都暈出黑眼圈了,不過除此之外那女人倒是安分的很,或許她的策略奏效了,疑慮重重的雲影這幾天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今天晚上我們就能走出林子了,大家有個心理準備。”
啥?剛還沉浸在不詳預感中的雲影不由得一驚,話說她當初走這段路的時間可比現在長多了,原來這林子破除幻境後真沒多大啊。
“很好,多虧赫本大長老帶路我們才能走的如此迅速通暢啊。”
作為羅格親衛兵的頭子,托馬斯自然要說句場面話,這讓雲影也將目光轉向了前方的赫本,不對啊,才兩天沒見這老頭的臉怎麼更白了,難道是身體沒養好傷又急著趕路……病情加重了嗎?
“這是我的誠意,希望你以後在諾蘭城那邊也能用誠意對待遷徙過去的德魯伊們。”
這真是好沒頭沒尾的一句,怎麼還扯到以後的事了?雲影眉頭微皺,她感覺這兩天低效的休息似乎讓自己腦子有些遲鈍。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