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秦古顯然一時半會猜不透。
不過更加明顯的是，他現在也並不想得到準確答案。
因為無論是什麼樣的答案，都改變不了他眼下必須獨自面對的一切。
低頭。
四顧。
一張張或熟悉或又有那麼幾分稍許陌生的臉龐，不受控制地闖入其視野中。
恍惚。
莫名恍惚洶湧地從秦古眼睛深處滋生，且瘋狂擴散。
雙腳如生了根般。
無法移動。
一時間，左右兩側都有鎮民急急忙忙的不斷走過，卻只有他一個，如同一個刺眼另類般靜靜矗立原地。
如此奇怪表現。
發生於清晨都趕著上學或工作的繁忙時間段，絕對算是一名異類。
自然也因此引起，途經者頻頻向他扭頭注目。
不過不管他們如何注目，似乎都無法引起秦古的注意。
如果從上往下看。
俯視者會奇怪地發現，整個街道似乎被人為地分割成兩個部分。
其他快步行走或吆喝著做生意者，都位於一個彩色空間，而一人獨站於熱鬧街頭的秦古，卻似乎身處一個黑白空間。
與這條街道刺眼無比的格格不入。
半晌後，秦古緩緩閉上眼睛。
嘴裡無奈地發出一聲低低嘆息。
“原本以為自個已經做好充足心理建設，不可能在親臨現場後，再表現出任何異樣，現在看來還是完全做不到，真是傷腦筋。”
就在他閉上眼睛，如同在街道中間站著睡著的時候。
轟！
一聲巨響，突然在遠處傳來。
眼睛猛然睜開。
扭頭向左。
精準順著聲響發出的軌跡，朝左側約千米開外的聲響發源地看去。
一眼。
眼睛裡滿是無法掩飾的震驚生成。
只見所看之處，某一處區域灰塵瀰漫，似乎有某一個建築，又或是某幾個建築，因不可抗拒的巨力倒塌，並濺起滾滾塵土。
“怪物啊！”
“快跑，有怪物！”
“救救我女兒，有誰，快來救救我們。”
幾道衝破天際淒厲而尖銳的呼救聲，隨即出現。
秦古眼睛眨了眨。
隨即伸手，憨厚地撓了撓頭。
一臉感慨隨即浮現。
嘴裡也相當玩味的小聲嘟噥。
“還是熟悉的老配方！”
“某人記憶碎片中顯示，似乎為這一危險夢界拉開殺戮序幕的，也正是由一道如殺豬般‘怪物啊’三個字構成。”
“話說現在已經是重來第二遍了，這配方貌似仍舊沒有改變。”
“女神大人到底將這些人模擬創造得有多真實？”
“真是醉了！”
街道上原本匆匆行走的鎮民們，同時駐足，拉長脖子，驚慌且不安地向聲響發出地察看。
一時間。
整條街道似乎完全靜止。
但靜止只是一瞬間。
一秒後，大部分人重新活了過來。
什麼也沒說。
紛紛調轉頭，向來時的方向快步狂奔而去。
甚至走上街道時間並不長的一部分鎮民，分明可以看到，他們調頭重新鑽回剛剛走出沒多久的樓房。
人，在超出自身應對能力的危險降臨之際。
本能會選擇自認為最安全的區域躲藏。
而對大部分人來說，不管他們的家到底是否安全，可從其內心深處來講，下意識就會認為自個原本的家，才是最為安全區域。
當發現其實這是一種誤區時，少數人或許可以重新作出選擇。
但大部分人卻會因為這一種本能的驅動，死得更快。
但依舊有一小部分人選擇停留於街道上。
至於這些人中，有多少是嚇得動彈不了，又有多少是膽子夠大企圖觀望一下更詳細情況後再做周全計劃者，就不得而知了。
而秦古也是這批人中的一員。
當幾十秒後看清千餘米外，於濃郁塵土中異軍突起，隱約露出一個模糊巨大輪廓，但其超越大部分建築的高度，卻顯然無法否認的黑影時。
眼睛陡然一眯。
一抹亮光鋒利閃過。
呼。
長長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