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身側十幾個同伴於熱鬧街道上,半真半假的喋喋不休報怨。
秦古淡定的在人流中穿梭前行。
此種旁若無人般技巧,長時間與風劍等人相處後,根本不用專門訓練,自然而然就會自動成型。
近了。
越來越靠近與女神大人一樣,冒著風險給他違規留訊,勸他快趕緊逃離隱村的中年大叔夜宵攤點。
秦古心跳莫名加速。
但只用了一兩分鐘,一顆加速跳動的心剎那開始下沉。
越沉越低。
最終簡直如被冰塊凍結了一般
相應的,他的表情也從平靜變得陰冷。
如此微妙的變化,街道上食客與路人或許並不在意。
但與他關係越發熟悉的一群同伴,卻敏銳捕捉到了這一點。
一時間他們疾速安靜了下來。
噤若寒蟬。
什麼抱怨都拋到了九宵雲外。
唯一不變的是,默默跟著秦古行進,時不時以眼角餘光偷瞄其表情。
沒心情理會這些同伴因自身異常表現,會出現什麼樣的心理變化。
秦古的情緒逐漸被焦躁徹底籠罩。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已經走過中年大叔經常出攤地點百餘米遠,眼看沒多少距離,就會走出這一條夜宵攤林立的街道,卻依舊沒能在密集人流中找到其身影。
“就在這一家吧!”
已不再是得不到想要東西,就任性暴走撒潑的不懂事孩子。
短暫失控後。
腳尖一轉。
隨意走入最近的一個夜宵攤,並隨口吩咐。
這家夜宵攤生意明顯並不好。
卻非常適合秦古一行十幾人,畢竟越是客人不多的攤點,十幾人才越容易找到集中落坐地。
食物很快上桌。
比食物更快的是,秦古重點要求的各式酒類。
開啟一瓶酒。
也不理會其他同伴,秦古自顧自對著瓶口悶頭猛灌。
不得不說。
沒了中年大叔的特別照顧,這夜宵攤供應的酒水對其敏感味覺來說,簡直與餿水沒什麼差別。
若是換作平常時段,秦古百分之百在喝下第一口後,就會乾脆全部噴出,滿是惡意地噴至其他同伴滿頭滿臉都是酒。
可惜現在他沒這心情。
儘管酒不好。
卻一樣有酒精成份。
一口氣喝了大半瓶。
帶著絲絲醉意,眯眼放任思緒暴走。
看來中年大叔已經如他自己預料中般,中招了。
最好結局是昏迷。
最差結果是死亡。
秦古不會抱著僥倖,天真地偏執以為,其沒有於今晚出現,可能是一個意外,甚至只是一個美麗的誤會。
身處如履薄冰般,哪怕走錯一步都可能萬劫不復的隱村,抱著這種美好卻不切實際的僥倖,只能讓當事人死得更快一點而已。
只不過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
一天!
僅僅是一天功夫。
中年攤主大叔就已經遭遇了不測。
本來決定前往這裡時,他已打定了一個主意,將女神大人給他的寶貴逃跑名額,私下轉送給這位一個月來,壓根沒說上幾句話的大叔。
哪怕事後會被女神大人懲罰,以一個或許很重,但至少不會危及生命的懲罰,換取一條鮮活生命,挽回一個家庭的圓滿,想了想,他認為相當合算。
而逃走物件從一名任務主力見習獵手,換為一名可有可無,只從事輔助工作的警員,相信即使事件暴露,女神大人承擔的責任也會極小。
簡直是雙贏。
可秦古卻完全沒想到。
僅僅只是間隔了一個白天,一切就已經發展到,他完全無力控制的局面。
“哥,你這是怎麼了?”
就在秦古越想情緒越低落的時候,風劍的聲音突然在其身側近距離響起。
聲音中少了些油腔滑調。
多了稍許無法控制的擔憂。
回神。
秦古抬眼一看。
十幾人佔據的桌子被擠得滿滿當當。
可所有人都很沉默。
沉默得與附近不足一米遠的其他桌客人,簡直如同是兩個不同世界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