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身後看去。
儘管光線依舊黯淡。
可早就適應了這種程度光線的秦古，依舊輕鬆看清，整個大廳內後方的所有情形。
怔怔看了足足三分鐘。
一股名為毛骨悚然的感覺。
悄然滋生。
並以風一般度，在內心深處肆虐。
事實與其猜測正好相反。
整個大廳除了第一排，後面的每一排都坐著觀眾。
坐得是滿滿當當。
沒有一個空缺位置。
讓他感覺驚悚的是。
這些聽眾靜靜坐著。
卻無一人出任何一絲聲響。
以其本身強耳力，只能勉強聽見，最近幾排者出的細若遊絲般呼吸聲。
這些聽眾有一點共同處。
那就是面無表情。
如同木樁般筆直坐在坐位上。
眼睛瞪得大大，卻無一人眨動一下。
眼睛深處沒有其它顏色。
只有一片完全一致的靜寂死灰。
死氣沉沉！
與其說他們是聽眾，不如說其所作所為，更像是一具具冰冷至沒有任何生命體徵的人形蠟像。
一個人如此。
絕對不會引起秦古毛骨悚然。
但幾千人共同如此，就不得不令他毛骨悚然了。
畢竟任何一個正常人。
甚至是腦袋有一點不正常的人。
秦古可以肯定，聽到如此精彩至讓人愉悅地演唱會，也不可能一丁點反應都不給。
這簡直怪異到了極點。
試想想明明共處一個空間，同樣聽著讓人愉悅得不能自己的仙音。
當從仙音環繞中清醒過來時，卻陡然現，自個居然身處一間陰森蠟像館時，感覺怎能不毛骨悚然？
而在毛骨悚然之後，一股更為強烈的感受撲面而來。
看著這些如蠟像般聽眾的眼睛。
強烈不舒服感席捲而至。
甚至強烈到，原本應該只是心理感受的感覺。
快轉化為具體的身體反應。
強烈反胃感簡直無法控制。
以極強意志壓抑，過了幾分鐘後，秦古才將這種強烈不舒服感，徹底壓下。
賊頭賊腦四下張望了一圈。
秦古小心翼翼湊近龍恩清。
低聲嘀咕。
“他們不會是這兒都有問題吧？”
一邊說。
一邊伸手悄然指了指腦袋。
內涵不言而喻。
“不，他們那裡沒有問題。”
“即便有問題，也頂多是短暫應激反應。”
龍恩清瞥了他一眼。
平靜給出詳實回應。
目光饒有深意。
接觸到這樣一道目光。
秦古心底陡然一個激凌，表情一變。
咧嘴無聲傻笑，伸手一拍後腦勺，焦急表現說現就現。
急切道。
“女神大人，福利我已收到，實在是太感謝你了。”
“我卻突然想起，明天分部還有一個重要集體活動，我不得不離開。”
“連夜乘車返回二區。”
“就不勞你送我了。”
一分似笑非笑的表情在龍恩清臉上浮現。
秦古剛剛站起一半。
甚至還未來得及徹底站直。
龍恩清平靜而堅定的聲音立馬響起。
“不急。”
“不管是什麼重要活動，我已提前為你請了一個月長假。”
“就算二區生驚天大變故，也不會召喚你返回。”
“這理由很充分吧？”
全身一僵。
僵硬了三秒，陡然如脫力般。
秦古垂頭喪氣重新坐回原位。
滿眼悲憤深沉如海。
就那麼睜大眼珠，無聲緊盯龍恩清。
似乎在控訴著她的無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