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前面幾條理由儘管牽強,好歹也還有那麼一點關聯。”
“可最後一條理由,真是一個笑話,我願意大發慈悲放你一馬,甚至於准許你帶著五個在意兄弟平安離開這一夢境,也是我的詭計?”
“是你把自己看得太重,重到對一切都已疑神疑鬼的程度了吧?”
“就你眼下的疑心程度,不用我做些什麼,其實你離成為真正的汙染者,也只不過僅有一步之遙而已。”
越往下質疑,賈十三使用的音量就越大。
大到說出最後一句質疑時,幾乎是用咆哮方式吼出。
這一次秦古沒笑。
表情一變。
變得充滿厭惡,淡漠低聲輕語。
“某些時候,嗓門越大,代表其主人其實越發心虛。”
“在我看來,你那最後一計才最為陰損狠毒,倘若我接受你的所謂好意,真正帶著五個兄弟,拋棄整個祭夢中其他人逃脫,才是鐵定邁出了成為汙染者的第一步。”
“雖說這一計策在短時間裡看,不會對我產生任何太大影響,可時間一長,其效果卻註定會越來越沉重。”
“沉重到於某一天,甚至你什麼都不用做,我就會悄然淪落為汙染者。”
“理由很簡單,一個獵手,為了自己與幾名兄弟的小命,就放棄數百萬無辜者不予理會,任由他們被你傷害,那麼他從本質上來說,也於接受你建議的那一刻,就徹底失去了成為獵手的資格,隨著時間延長,那些因為他的怯懦,而失去正常人本應享受的正常生活,甚至是失去了生命之人的臉龐,絕對會於午夜夢迴時,一次又一次越來越清晰的出現在其腦海中,當這種精神折磨到達一個其完全無法承受的臨界點時,他也註定就會因此淪為一名汙染者,不是嗎?”
“而你,之所以費盡心思去做這一件,在旁人眼裡無論怎麼看,都是吃力不討好的蠢事,很有可能是因為,你已經與某人達成了交易。”
“一旦你能用你的方式將我誘導為汙染者,不管時間長短,那人估計都會前來救你。”
“或許其不一定會與其他頂尖獵手正面碰撞,但在重重包圍下,帶走一個你,其實也不是什麼難事。”
“你則不僅可以活著,而且還能保留下於隱村祭夢中獲取的大量好處,活得無比滋潤,並潛伏一段時間後,用其他無辜者繼續悄然提升自個實力。”
“如此划算的交易,不管是什麼汙染者恐怕都會上鉤。”
“你說是不是?”
聽到這一番話後,賈十三的表情徹底變了。
不再有什麼偽裝出來的溫和與笑意。
其帥氣臉龐上剎那被如與眼睛裡一樣,無法掩飾的陰鬱徹底籠罩。
冰冷得如同死人般看著秦古。
賈十三低頭,輕聲喃喃。
“做人聰明挺好,但真正的聰明人最好要學會裝糊塗。”
“有些事不說開的話,其實給大家都留有餘地,給別人留下餘地,也是變相給自個留下一條退路。”
“你這是要將自個往死裡作的節奏。”
“不知道對於某些人來說,當徹底失去最後一點遮掩時,反而會逼得他不管不顧,乾脆拋開一切顧慮將事做絕嗎?”
莫名且充滿殺意的喃喃,終是讓秦古確定了一個事實。
那就是他之前的猜測很正確。
哪怕有少許偏差,也屬於無限接近真相的程度。
懶得去考慮,教導賈十三成為眼下祭夢汙染者的傢伙,到底腦袋是不是進水,又是如何確定他一定會主動跳入這一個大坑的。
畢竟實力越高者,不管是獵手還是汙染者,如同龍恩清一樣,預測能力哪怕不用在夢境中,也靈到令人髮指。
將腦袋向上一揚。
目光停留於半空,那一塊因時間凝滯符而高懸於半空的虛化時鐘上。
其時針分明已然快要走到終點。
還好。
不管怎麼說,他與賈十三的對話,時間凝滯符生效範圍之外的人,應該都聽不到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
小眼愜意的眯了眯。
秦古張嘴淡淡低語。
“說實話,其實你想將我耗死,恐怕僅憑之前的實力根本不夠看,哪怕加上你所有祭品也一樣。”
“這也是我,一點都不對你所說的那一個,讓我帶著五名看重兄弟逃跑建議感興趣的深層次理由。”
“藉由昏迷者祭品源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