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後。
龍恩清於一把椅子上坐下。
坐於人群的中心位置。
在身後一群高星獵手的簇擁下,目光逐一在每一個高階守衛的身上掠過。
此一房間裡的守衛,大約有七八十人。
加上他們,此行遇上的人,差不多正好是,預計還未離開此懸陸內人數的總和。
這些高階守衛在面對,以龍恩清為首,眾獵手審視的目光巡視時,最初的狀態是窘迫的。
幾乎沒有人,敢於正面回視他們的視線。
面對這樣的高階守衛們,秦古心裡一片平靜。
不敢正視獵手們的視線,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
能夠成為一個超大汙染者監牢中的高階別守衛,本身就說明,這些守衛有著異於普通人的實力與經歷。
突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
任何一名自尊心強烈的人,恐怕都無法以任何緣由,輕鬆的替自個開脫。
之所以不敢正視,估計是因為他們心裡大多數也是愧疚的,並知道自個這一次失職捅了多大屢子。
但隨著時間延長。
一直處於被審視狀態中的一些守衛,心理逐漸起了一些變化。
他們悄然從窘迫狀態,逐漸變得不甘且憤怒。
儘管依舊被束縛了自由,他們卻憤怒的揚首,用不甘的眼神回視所有審視的目光。
似乎無聲的在說。
他們的確有錯。
但他們中很多人也確實很冤。
當憤怒滋生了一小段時間後,一名中年守衛突然張嘴嘶啞控訴。
“各位大人,我們知道這裡是夢界,也知道我們之前犯下了一個巨大的錯誤,但你們不能因為這一次錯誤,就將我們當作犯人看待,就算我們有不察之罪,最終也自有上層向我們進行問詢與問責,但現在,我們之前被汙染者們囚禁於此,好不容易盼到你們到來,你們卻連給我們鬆鬆綁都做不到嗎?”
龍恩清瞟了他一眼。
沉思了一會。
平靜反問道。
“你能確定被綁在這裡的人,都是無罪者?”
中年守衛一怔,旋即下意識回應。
“當然,他們都是我的同事,一樣均是被汙染者綁到此地臨時囚禁的。”
搖頭。
這一回不僅是龍恩清搖頭,就連一直站在一邊看熱鬧的秦古,也微微的搖了搖頭。
呵。
於妃發出一聲冷笑。
隨即張嘴發問。
“他們與你是在同一時刻,被囚禁到這一房間的?”
中年守衛一怔。
隨後愣愣的搖了搖頭。
於妃接著再問。
“你確定他們中所有人,都與汙染者順利逃離囚室一事無關?”
中年守衛想了想。
沒有回答,卻是額頭冷汗快速滲出了毛孔。
於妃繼續追問。
“為什麼此房間中,只有五名汙染者看守你們,他們都可撞破透明牆體逃出此懸陸,你們人數多了那麼多,為何沒有一人企圖逃脫過,照理說,身為高階守衛,你們在武道方面的實力,絕對不比任何一名中級獵手弱多少,為何你們中無一人試圖逃走報信?”
中年守衛木然以對。
“你們這是在懷疑我們?”
突然,一名年青高階守衛朗聲尖銳發問。
他大約三十歲出頭。
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與其他守衛不同,從頭到尾,他都文質彬彬的看著龍恩清等高星獵手。
即便出聲發問。
聲線也極其平靜。
點了點頭。
龍恩清淡然反問。
“莫名齊聚於這裡,除了被捆綁,身上的傷並不嚴重,看守你們的汙染者獨自逃生,卻未於逃生前順帶將你們全部解決,這麼多疑點,難道你們不應該被懷疑,陸航副監牢長?”
陸航看了看龍恩清。
突然微笑點頭。
一邊點頭,一邊認真回應。
“疑點確實很多,但我們之所以不是被於同一時刻關入此房間,是因為,在被捕獲之前,儘管知道勝算微乎其微,我們仍舊帶著同伴在攻擊逃出囚室的汙染者,身上的傷不嚴重,是因為實力強大的汙染者,無論是在現實,還是在夢境中,對付我們都輕而易舉,自然無需拼到魚死網破的地步,我們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