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抽搐一下。
父冷漠,母不待見,兄妹對他惡語相向,朋友在背後插刀子,陌生人各種冷嘲熱諷。
就是年青汙染者記憶世界中一成不變的總綱領。
基本就沒有出現過一次例外。
比如說。
他十一歲生日時。
父母兄弟姐妹一齊點燃蠟燭,推著大大蛋糕給他慶生。
表情是微笑滿滿。
說出來的話,卻是另一種模樣。
“都十一歲了,還是這副窩囊模樣,就不能改改嗎?”
“唉,這麼大一個蛋糕,餵狗都比餵你強,真是太浪費了,可為了面子,我們又不得不買。”
“弟弟啊,看在姐勉為其難給你過生日的份上,以後出門,千萬別跟我認識的人說,你是我弟,好嗎?”
“哥?長得這麼瘦弱,你也有臉當我哥,多吃點,至少在個頭上別被我趕太多。”
“快點吹蠟炬,我忙著呢。”
又比如說。
在他十五歲加入警備局後。
某一次追捕一名犯人時,被其重傷。
隨即其同伴趕到。
一個個滿臉擔憂,將他扶起。
但他們七嘴八舌說出來的話,簡直是逆了天。
“搶什麼搶?沒搶到功勞反而倒黴了吧,活該!”
“可惜傷口輕了點,再重一些該多好,直接就可以送這討厭的傢伙去死,功勞也不用分他一份了。”
“真麻煩,這一身的血,弄得我回家後又得洗衣服了。”
“嘿嘿,乾脆晚點叫治療人員吧,說不定多流流血,一會他就差不多能送命了。”
以上兩種場景。
都是年青汙染者身邊熟悉者或親人,對他的常見態度。
咳。
至於陌生人對其的惡意。
絕對是在記憶中無處不在。
每一個對年青汙染者來說相對重要的記憶場景中。
總是有那麼一群陌生人。
隔得遠遠。
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明明臉上笑容輕鬆。
甚至站得極遠。
可不管他們認識不認識這個年青汙染者,似乎都與他有仇般。
竊竊私語聲大至他剛好可以聽見。
交談內容,無一例外都是對其評頭論足,字字句句尖酸刻薄到極點。
一口氣走過上百個記憶房間。
從於妃到錢寶,每一個人表情都有些懵懵噠。
“等等,停一下,讓我緩緩。”
“這傢伙的記憶世界實在太詭異了,若不緩緩,恐怕我都快要精神分裂了。”
風劍一屁股坐向地面。
大口喘息。
滿眼糾結地嚷嚷。
其他幾人,也眼巴巴臉色難看地看向於妃。
於妃緩緩點了點頭。
隨即玩味開口詢問。
“秦古,這傢伙的記憶世界你怎麼看?”
秦古白眼一翻。
直白回應。
“還能怎麼看!”
“這狗血的劇情,好假!”
“我知道每個人對自個的記憶,都有可能會做出一些下意識修正。”
“只是完全沒想到,這傢伙會修正到如此喪心病狂程度。”
“這記憶世界中的一切,絕不可能是現實。”
“現實中每個人遇上一兩名行為與語言完全分裂的奇葩有可能,但遇上的每一個人若都患有同一病症,真相只有兩種,要麼是他瘋了,要麼就是這世界瘋了。”